幻象都市的愚者们—citizen of Mirage—

 

三、犬のお巡りさん~♪



土方在接报后立即头也不回地奔向现场,就连已经掉在自动贩卖机出货口的烟也忘了捡。

当他ー到时,辖区的巡逻警车已横七竖八好几辆堵在应急车道,算是变相封锁好了现场。当然真正的黄色境界线还在更里面,土方拉起黄线钻了进去,四下张望一番。

鉴识科的人围着焦K的曾经是汽车底座的物件在取样,人群之中也有山崎的身影。警戒线之外,全员出动的辖警正在安抚惊慌的住民,对于他们来说辖区内会发生这种事也是做梦都想不到吧。

又再踱了几步,有辖警上前确认土方的身份,看过他出示的警官证后行礼离去。随着辖警离开的方向看去,土方总算找到了目标人物。

高杉坐在绿化带的长椅上,正向身边的巡查警官描述事件当时的详情,听见土方的声音他转过头来。

“喂!你没受伤吧?”土方心急火燎跑上前去,捉住高杉上下打量,手脚都还在,似乎也没有明显的出血,只是脸色不大好。

“除了被你晃得快吐了之外我感觉都十分良好。”

“是的是的,从医生的角度我们并不建议这样对待有轻微脑震荡症状的人。”

由于用力太大而被高杉一把甩开手的土方,偏离目标后险些撞上从高杉影子里闪现的人——在21世纪还梳着月代头,眼睛没有高光大半夜能吓死人,讲话有着奇怪的语调——是隶属鉴识科的法医武市变平太。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现在是晚上,土方还真被吓到了。

“今晚我负责值班,接报后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来看看有没有未成年女性的尸体可以解剖,没想到差点就能解剖高杉先生了呢。当然这只是一个缓解情绪的小笑话。”

武市的笑话从来都不好笑,比这更可怕的是他自己永远察觉不到这个事实。

“脑震荡?”姑且撇开变态法医,土方注意到了重点,“为什么你还没去医院?”

“都说了是轻微的,而且武市检查过了,头部又没有外伤……”

“好好好,废话少说马上给我老老实实躺进医院的床上。”土方简单粗暴打断高杉的借口,掏出手机正要拨急救中心电话,手腕被高杉一记猛踹,手机便发出脆响在地上摔成机身、电池和电池盖这么三截。

“你这家伙……!”

土方的怒气槽都快爆炸了,高杉照样是云淡风轻的少爷做派:“我说没必要就是没必要,一课的刑侦精英土方先生你听不懂国语吗?现在我要是去趟医院,用三年份人妻杂志才从假发手里换来的这个案子就会被他拿回去你知道吗?瞪我干什么,那老爷机摔坏了正好换新的。”

“……你们检事厅总是这么愉快吗?”憋了很久,最终土方只点出这一个槽点,换来高杉一声哼。他一边默默将涌上心头却无力发散的气血吞下去,一边拾起手机和电池重新拼装——那边,检事厅的桂小太郎刚到,咄咄逼人走向高杉的气势绝不输给任何老妈子——土方看着高杉的背影,心想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人。




“副长!”按照一课的习惯,大家都如此称呼第二把交椅的土方,山崎也不例外,“初步结果来看是TNT,还没做过实验室分析,但以我的推测来看肯定是自制的没错,这么一来两个案子就有联系了呢!”

“这个不叫做推测,叫做建立在你美好愿望之上的想象。”土方想习惯地点根烟,这才发现之前买的烟忘了拿,“总之催一下实验室,让他们尽快出结果。”

“啊,还有就是,监控录像虽然检查过了,但这个小区停车场的监控设备很旧了,画面是K白的而且分辨率很低,真没想到竟然有用上十年的……”

“给我说结论!”

“是!”山崎条件反射地立正行礼,“高杉先生下车后,过了一小时二十分有可疑人物靠近车子并且动了手脚。但只靠这里的监控资料还没法确定嫌疑人的特征。”

听完山崎的报告,土方检视了一遍现场,试图靠亲身体验现场来感受一下可能被忽视的线索。事实上土方在一课中那傲人的破案率有很多线索都来自他在现场的第六感发现,它灵敏得就像是有什么生物一直在冥冥中指引土方。

然而这次的现场本身简单至极,就算是土方也只能把主场推延到炸弹成分分析和后续监控调查上了。要说现场留下的最多的东西,也就只有针对高杉的杀意而已,犯人的动机也和这些杀意一样明了——针对教团和教宗コ川定定可能被提起公诉这件事的恐吓威胁。

想到这里,土方不愉快地咂舌。那边厢,检事们似乎是取消了今晚的一次会议,高杉用送瘟神似的表情ー走了桂。

“先简单问几个问题。”土方等桂走远了才凑过去,他一直不太会应付桂这个脑袋少几根螺栓的家伙,“今天之前你的行程是怎样?去过哪些地方?”

“干嘛?”

“对方有可能在跟踪你,我们需要找更多有用的监控来确认。”

“今天是一周里唯一一次回家,之前七天都在检事厅准备资料和侦讯证人。车子也是一直停在检事厅的停车场。”

“高杉,我发自内心觉得你是个工作狂真是太好了。”
这样看来只需要七天前检事厅附近和今天高杉回程路上的监控录像就够了,对土方的工作而言是大欢喜的状态。他向待机在一旁的山崎吩咐完毕后,拉上高杉的手不由分说把他按进了自己的警车内。

“这么大半夜的就要去录口供吗。”高杉丝毫不掩饰自己全身心的不快。

“我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性。”发动车子后,土方说出一个酒店名称作为回答。那里是本市警方的合作酒店,据说最大特色就是可以享受刑务所级别的监禁,哦不,安保。在此之上土方还附带讲了一句“今后你的行动都要由我们这边提供护卫”。

“别开玩笑了!”

背后的隔离架被高杉一脚踢得咣当大叫,土方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高杉恶鬼一样的脸,觉得当初招标这批警车时自己坚持要在前后排中间加装隔离架的做法真是太明智。

“你可别忘了,教团非法侵占土地案审判到一半时两个法官被区域毒气事件毒害,这案子还在我手头捏着呢。”

“哈,那又如何?”

“毒气事件的嫌疑人所在的那个教团支部曾大批量购入农药,我们推测那是用来精炼炸药,你车下那颗若是来自那里,你就算是我的案子的关联人,我有义务确保你的安全。”土方习惯地去摸车载点烟器,结果第二次想起那盒忘了拿的烟。

“警犬先生我就不和你理论义务的正确履行方式了。但你的案子拖拖拉拉没解决也有脸跟我说?”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高杉笑得一脸凶恶,“当初你要是把卧底搞到的麻药给我,コ川定定早就可以逮捕起来,说不定也不会有这么些证人被杀了。”

“你根本只是要拿去捏造证物吧?”

“废话,不被承认法律效力的证物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我只是让它们出现在本来就会出现的地方。”

“那就叫做捏造证物了!!!你就是这样才被人叫做恶コ检事,偶尔收敛一下行不行?”

“啧,你是假发的分身吗。”最终是高杉先不耐烦,倒在后排座上,小声咕哝着“随便你吧”、“警车的座垫真硬”以及“杜宾犬的毛竟然这么软”等等夹带了语意不明句子的话。

稍静了一会儿,高杉的声音又响起来。

“…………银时……该怎么办呢……”

“嗯?你说了什么?”

“虽然让他先回家了,若是被跟踪而且住址已经被发现的话,现在那地方也不安全。”

土方努力回想了一下,从记忆库里搜索出一个死鱼眼的银发臭小鬼,土方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应该是自己偶尔几次捎带高杉回家时都被他狠狠瞪,就像瞪杀父仇人似的。

“哦,我会安排山崎送他……”

“让那小子去住东区的公寓好了,虽然离他学校比较远而且很久没打扫过,没办法。”如此自言自语后高杉拨通电话开始交待前述事项。


自言自语就别让旁人听到好吗,你这富二代!土方窝着火踩下一脚油门。


之后一路无话。对土方来说忍下尼古丁禁断症的烦躁同时还得注意有没有被跟踪,这二者并存时对精神力有相当的考验。高杉则直接在车子频度适宜的摇晃中睡着了,想必是太累了吧。眼看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提请诉讼的案子,却在申请逮捕被告人的节骨眼上证人接连被害,承受巨大压力之余几乎所有证据都需要重建,也难怪他会积累这么多疲劳。

想到这起连环杀人案,土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有目击者,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只知道被害者全是遭刃物割开喉咙毙命。残忍的杀害手段,动机再明显不过,却没人可以从法理上立证凶手。

最近专案组也是士气不振,甚至传出了凶手根本不是人类的说法。

真是蠢到家了!如果不是已经被调离去负责法官中毒案,土方一定先赏两记老拳给讲出这种丧气话的家伙。仔细想想,在自己之后,专案组不止一次调走人员,而且全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现在留在组里的不会全是那些吃软饭的废物吧?

所以拖到现在,对方已经觉得在检察官的车子底下塞一颗炸弹也没什么大不了吗?


别做梦了混账们!土方望着车窗外无限延伸开去的夜,又看了看后视镜,心想,绝不会让你们再伤害这家伙了。

 


20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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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我知道这次槽点很多所以主要的由我自己来吐吧。
比如为什么高杉又睡着了,他的戏份一直都是在睡觉,这是因为太累啊,加班七天还轻微脑震荡。
比如土方简直就是被女友吃得死死的倒贴男,这是人家男友力高啊,何况他现在还只是单箭头。
我不会承认我被这OOC的土方帅了一脸的(滚)

因为是土方视点所以写不出来,最后高杉是抱着杜宾犬睡着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