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独一无二的你

 

U.



风声的啸叫尖锐刺耳,这是回溯历史的战场上所特有的、包裹着刀剑们的灵力场与错位扭曲的时空摩擦出的杂音。覆盖了这噪音的是部队长和泉守兼定和副队长同田贯正国两人近似怒吼的对话。

“保持阵型!那家伙快逃掉了!”
“不行,一次被击散了两个人,队形的漏洞填补不过来!”

对方的大太刀出乎意料地强,挥出的一击令队中两把胁差着实招架不下,骨喰咬着牙后退了好几步,青江闪避不及吃了个中伤。趁着这丝破绽,敌方残余的三把刀驾驭着异形的马一口气冲破封锁飞奔逃出包围网,速度太快令站位不利的石切丸刀长莫及。

来不及让人叹息,侧路有道红色的身影划出长长的刀光。不知何时已经先绕向侧路的大俱利伽罗广光举起长刀斩向逃敌的下路,隐匿在逆光之中的高大身影仿若战鬼,灿灿金瞳扩张的瞬间即是预兆——屏息间暴风奔袭而来,异形的马匹顿时腿脚尽数折断,试图逃跑的三把刀全被重重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事先预测到敌人的行动,很难及时采取那样的对应。他的战场感性很好,几乎像是自带的天赋。所以至少在出战方面应该不需要太多担心。”石切丸汇报完战况后,喝了一口茶,以实际同阵出战者的身份给出了对于广光的最终评价。

“是,是是是吗,太太太好了呢呢。接下来只只只需要解决冬景时间没法强制结束的问题就万事大吉了。”审神者抖抖抖地说着,即使穿着厚棉衣缩在被炉里,依旧扛不住跟随冬天的景色一起到来的寒风,更何况这寒风一直不间断地在横穿这间四面通风的凄惨主屋。

“你真的认为问题的根源是在景趣持续的时间上吗?”石切丸用关怀对方智商的诚挚表情看着这座本丸的主人。

“这里应该是吐槽啊!应该用力吐槽‘比起景趣持续时间,更大的问题是广光’才对啊!对不起,是期待石切丸爸爸会吐槽的我的错!”

“虽然吐槽方面帮不了你什么忙,但我可以为你切除掉。”

“不用了,谢谢,心领了,你打算切了什么也请不要告诉我。”

即使跟自己卖蠢,现状还是不会得到什么好转。主屋这里四周的障子仅仅象征性地余下两扇,除去主屋这边,刀剑们居住区的门窗和墙壁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廊缘的地板塌陷了三处——因为不知道地板损坏的狮子王一脚踩下去摔出个轻伤而需要手入的消耗也算次生灾害了,有根柱子也断了幸好它不是主梁,练习用的道场墙壁上被轰出个洞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惊讶,就连本丸中央池塘上的小桥也坏了个扶手,整栋本丸的主要建筑里只有厨房在烛台切的死守下没有遭受太大的破坏(门把早在第一天就坏了)。犯下这所有罪行的唯一犯人,当然就是至今也控制不好力道的大俱利伽罗广光。

刚刚获得人类形体时无法好好操控的情形,在过去也有过先例,但广光显现至今已有将近一个月时间,身体操控的不协调性却一点也不见好转,在日常生活方面尤其严重。广光作为大太刀的打击数值,加上他本人对自己造成的状况毫无深刻自觉,再加上审神者“没事啦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这种不负责的放任态度,事态一直有如雪上一层又一层地加霜。最近本丸的资源一直都用在修复损坏的建筑方面,而给予这个资源危机以最后致命一击的,是审神者自己也忘了的设定成自动轮换的本丸气候调节,春夏时节门户洞开顶多是隐私得不到保障,若变成寒冬时分那么不能保障的除了隐私之外就还有很多,比如温暖棉被里的安眠和疲劳值的回复。

本应是搏Y生活趣味的风景现在成了生活中的暴君,真正要命的是若对刀剑健康造成影响,同时就会影响出阵行军。审神者优先安排修复刀剑们的居室,有几处坏掉的障子实在腾不出资源进行修缮,她只得拆了自己主屋的障子给换上,同时享受窝在被炉里感冒发烧流鼻涕这种自作自受的结果。

仅仅是应付眼前的修复和资源安排并不困难,不过经历这一次手忙脚乱,就算是这个审神者也得认真考虑解决问题的根本,让这不间断的破坏停止下来。又一阵寒风吹来,在这座本丸如同寒号鸟被冻死一般倒塌之前,一定要做些什么。




“因为以上的原因,今天起你的内番项目就是指导广光进行有常识的日常生活行动了,俱利酱。顺便一说,广光的内番是接受你的指导。”
“以上是大将的原话。”今天担任近侍的药研代替审神者传达新的内番安排,就连审神者爱用的奇怪称呼也一并还原,眼见大俱利伽罗面露不满,药研又悠悠地补充道,“大将说,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安排并且顺利完成的话,一定为你安排更多的出阵。”

根据时之政府的统计数据来看,审神者与刀剑付丧神之间契约的制约力强度和刀剑们的能力数值往往成反比,不同的采配法和应对状况的不同又会出现更加千变万化的情形,之中的优劣完全无法用简单的数据一言以蔽之,因此时之政府允许各个审神者自行设置制约力强度。在这里,契约的限制力一直只有最低限度的“不可弑主”,于是很多时候审神者与其说是在下令,不如说是在和刀剑们彼此协商。但若是涉及出阵、远征这些需要离开本丸的安排时,没有审神者提供灵力,“门”就不会打开,被禁足于这封闭的时空狭缝之中或许是没记载入契约里的隐性条款了吧。

大俱利伽罗正是当前受制于此最多的人也说不定。由于一军和二军队伍炼度的差异,由于突然需要应对的检非违使的特异性,同时也由于不久之前的那次出阵事故导致审神者的过保护,原本一直和一军在第一线活跃的他一下子被调离一军,但因为炼度的级差也不能编入二军,就这么空有相当高的炼度却被闲置在了这座和平的小城里。看着大俱利伽罗平时无甚表情的脸上出现复杂变化,药研突然想起来:和他冷淡的态度相反,大俱利伽罗好战的程度其实几乎和同田贯差不多呢。

“……说是指导,具体要做什么才好?”经过不短的思考时间,出阵的诱惑看来是战胜了嫌麻烦的心情,大俱利伽罗给出等同于肯定回答的问句。
“大将前些天就让广光停止出战,一门心思逼他特训。至于训练的内容,老实说,我也看不太懂。现在应该是在道场那边,由长谷部在负责吧。”

两人走过莺啼燕啭的外围廊缘,昨日审神者好不容易终止了寒冬状态,本丸回到了春日樱漫天飞舞的温和季节。除了气温回升之外,其他情况并没有得到特别的好转,资源依然紧张到需要安排到个位数,途中看到那根坏掉的廊柱依然是坏掉的状态。刚走近道场门口,长谷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对!手掌和腕部的角度要在15度之内,手指关节形成的弧度要自然。”

紧接着是清脆的“啪嚓”的声响。

拐过最后的转角,迎接两位来者的是至今没修好的墙壁上的偌大空洞,进入赤色疲劳状态的长谷部,和所站位置铺满了青色陶瓷碎片的广光。这画面太惨,令大俱利伽罗后悔自己又轻率地上了审神者的贼船。

药研帅气地拖上赤色疲劳的长谷部去休息,留下一句“你们加油”。大俱利伽罗注视着向自己举手打招呼的广光:“姑且一问,这是在做什么?”

“审神者说是特别训练,用茶杯练习握力。不过这也太难了,有什么好用的诀窍吗?”广光小心翼翼从旁边的纸箱中再取出一只杯子,用诚挚的表情问着可笑的问题,虽然作为当事人的两人都笑不出来。

“……尽量放轻松一些?”

“轻松,轻松,轻……”说着杯子就漂亮地从广光手中唰地往下,遵从引力回归大地,道场地板上的茶杯碎尸又多了几大块。简短的沉默后,这间透风良好的道场里响起广光沉重的叹息:“唉…………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在战场上战斗比做这种事简单多了。”


好想快些出阵。
轻声的抱怨短短擦过大俱利伽罗的耳边,令他不由得抬头重新看着广光的脸。原来这家伙也怀着和自己相似的焦虑。


继续着各种失败尝试,他们终于败光了一整箱的杯子也不见成效。“还是先打扫一下如何。”大俱利伽罗提出了当前最具建设性的意见。

“可以暂停休息了吗?我去厨房拿点心。”提到休息和点心就显得相当高兴的广光果然还是相当孩子气,大俱利伽罗在心中下了结论。

打扫并不算费事,反正所有杯子都无一例外成为需要清理的垃圾。倒是审神者究竟从哪找来的如此奇怪又看不出效率何在的训练办法呢,据说是训练龙的做法,且不论对龙会不会有用,首先他们并不是龙。继对审神者人コ的质疑之后,大俱利伽罗坐在廊缘边,开始对审神者的脑子也产生质疑。

春日的微风舒适怡人,无论内心有多少焦躁,在泛着花香的风中也能得到些许舒缓。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廊柱后面露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耳朵——不用想也知道,是五虎退的小老虎。

露出的一只小耳朵甩了甩,很快变成露出小老虎充满好奇的小脑袋,大俱利伽罗无意识地在这时候卸下所有防备的警觉,向小老虎伸出手。和平常一样,小老虎探足向他走了过来,但紧随着不远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老虎立即停止靠近。当端着金锷烧的广光出现在转角时,小老虎更是直接摆出威吓的架势,发出低沉的嘎噜噜的吼叫。

“啊,是五虎退的老虎。它能吃金锷烧吗?”广光兴冲冲地走过来,老虎终于连威吓的样子也不做,低吼变得像是哀叫一般抽身逃走了。“唉,又被它们逃走了。”

“……你究竟对老虎做了什么?”

“不要瞪我,我可没欺负过它们。”广光坐到了大俱利伽罗身边,将手中的盘子搁在地板上,“真要说起来,我应该是救过它们其中一只才对。”

“具体怎么做的?”

“前几天偶然看见五虎退在池边的树下着急,说是有一只老虎爬上树后就下不来了,所以……”

猛然间,翼状的阴影刹地袭向大俱利伽罗,在他背筋一颤的瞬间停在一寸之前。覆盖了他大半个脸庞和一半视线的巨大影子是广光的左手,这是他在剩余的一半视线里看见广光的脸时才发觉的事实。

“所以就像这样子帮他把老虎从树上拿下来了。”

联想一下刚才在广光手中碎掉的杯子,老虎会采取那样的警戒态度实在是理所当然,不,老虎们没有减员成四只已经是万幸。最近总被次郎太刀和陆奥守吉行揶揄说“你若是有广光一半的开朗就更可爱啦”,大俱利伽罗一下子觉得有些好笑——“可爱”或是“开朗”,用这种形容人类的词汇来形容刀剑的他们究竟已经被染上了多么重的人类气息呢,而渐渐对这些形容词不再感到违和的自己同样也不太对劲了吧,然而被作为描述标准的大俱利伽罗广光,刚刚在讲述对待老虎的方式时那冷冽的口吻和表情,比这个本丸里每一把已经熟悉人类身体的家伙都更像是真正的武器。

就大俱利伽罗的感想而言,作为一把刀,行为举止像武器根本没有什么不好。但是,获得人的身体、挥舞自己的本体站上战场作战,才是现在他们要做的事,不得不承认熟练使用身体也是他们必须做到的一件事,最近广光给本丸造成的破坏已经实际影响到了他们的作战进程也是事实。大俱利伽罗无声地叹了口气,一把捉住了正要拿起金锷烧的广光的手。

“开始吃点心前,换个练习法。”说着,大俱利伽罗伸出自己的左腕,“先学会理解疼痛这个概念吧,杯子的练习不会有效果了,用这个。”

所谓“这个”,当然是大俱利伽罗自己的手腕。广光弄不明白其中的用意,他瞄了瞄对方认真的脸,乖乖照做了。

最初的碰触和大俱利伽罗在心中做好准备要承受的力道完全不同,仅仅如清风拂过般,带了体温的薄薄一层皮肤似碰非碰地与他的手腕保持着距离。

“这个样子的力道,茶杯就会掉下去。”大俱利伽罗简单地叙述了结论,“用力再大一些。”


紧随而来的第二次接触,比起力量感知,痛觉的快速传递更直接了当彷如炸裂的火花,令大俱利伽罗脑中显现出不可能看见的、自己的腕骨出现龟裂的画面。
“——!!”他条件反射地咬紧牙关咽下了吃痛的声音,但身体还是像要做出防卫一般,令他将背脊弓起、蜷缩。左腕的剧痛并未消失的状况下,他俯下的脸被人抬了起来——是广光的手,明显比自己更长的手指和更宽厚的掌心,如同判读着具形文字一般细致认真地抚弄着大俱利伽罗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

“这就是疼痛的感觉吗?不是损坏,是疼痛?”广光一本正经的自言自语让大俱利伽罗觉得来气,但真正叫他懊恼的是原本打算通过普通的言语向广光描述使力的程度、现在却变成为了不张口就漏出可笑的悲鸣而拼尽全力的局面。

所以这个笨蛋到底懂不懂得放手啊…………




“你们这两个蠢材!!”长谷部那字正腔圆、气运丹田的怒吼响彻了不大的手入房,“一个拿茶杯的练习,是要怎样才会变成其中一个人手腕骨折!?”

像犯了错的大型犬似的正坐挨训的广光感到无可辩解,正接受药研的检查并一起挨训的大俱利伽罗感到解释起来太麻烦于是也保持沉默。两个人暂时就这么乖乖听着长谷部的训话从本丸严重的资源危机一直讲到主人在锻刀所的喜怒哀乐,直到药研检查结束后提出结论:“这种没有和本体产生联系的损伤果然没法靠手入修复,只能以普通治疗的方式进行。不过还是劳烦大将来一趟,再做一次诊断如何?”

虽然不满,长谷部还是动身去主屋见审神者,药研说着“我看还是得准备夹板和石膏”离开,手入房内只剩下了广光和大俱利伽罗两人。

“呐……刚才,果然是很痛吗?”药研出门后,广光跪爬着探头探脑蹭到大俱利伽罗身边。

“算是吧。物件到了这个程度也会损坏,它们只是和老虎一样,不会说出来而已。”
看着对方靠近后盘坐到自己面前,大俱利伽罗皱了皱眉。明显比他大了一圈的身形,和整整高出他一个脑袋的身高,这样的广光仅仅是停留在大俱利伽罗面前,就几乎可以把他整个包裹进巨大的影子里。

“老虎上次挠过我。我当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老虎会做出那样的反应,可是现在似乎有一点明白了。”广光伸出手碰触到大俱利伽罗手掌的瞬间,大俱利伽罗全身肌肉都僵直地进入了防备状态,但这一次得到的是恰到好处的力道,让人感触到体温和适宜的柔压,广光直率地注视着大俱利伽罗皱起的眉头继续道,“因为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也会觉得胸口在痛。这样的痛是会弄坏杯子和拉门呢,原来如此。”

“…………”

“刚才我就发现了。”并不在意对方因为这意外发言而吃惊的脸,广光的食指小心地维持着轻柔的力,从大俱利伽罗的掌中慢慢游走到腕心处——那里原本应该是K龙龙尾的皮肤上,一大片灰褐的疤痕将龙尾囫囵切断,“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大概是战斗后手入也无法恢复的伤吧,我不记得了。”

“那么这个呢?”广光的手指抬高,有指向的戳了一戳大俱利伽罗空荡荡的胸口,不轻不重的痛感在他胸腔里回荡,提示着本应挂在他胸前的、现在却不知所踪的梵字链坠的失却。看到大俱利伽罗一脸不快,广光带着他特有的好奇模样补充说:“第一天来到这里时,药研特别问过关于我的项链的事,会不会是因为你原本也有这个不动明王的字呢?”

“已经弄丢了,详情想不起来。”这家伙比看上去更有在细心观察周围嘛,大俱利伽罗在心中偷偷咂舌,但还是简单地答了话。

“你其实很健忘吗?”

“是你的提问刚好凑到我记不起来的时间段而已。”这一次大俱利伽罗终于按耐不住满心的不耐烦,“啧”地别过了头。令他感到焦虑的不仅是刚刚好点中这几个逆鳞的广光,还有一直以来也不明真相的自己。他记得的只有光忠鹤丸长谷部和好些个短刀们守着自己醒来后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情景,这之前发生了什么,战斗的情况如何,为何手腕上会留下无法消失的伤痕,代替失去的铭而作为名字一般重要的梵字为何会永久地丢失,这一切都像手上的刺青龙尾被褶褶巴巴的伤痕吞没一般,在他的记忆中毫无存在痕迹。即使询问也没人肯告诉他,之后,一直到现在,大俱利伽罗就这么被放置在安全的本丸里,几乎再没得到出战的机会。

“我再换个问题好吗?”这一次广光的手走向了大俱利伽罗的脖子,捉着那挑红的发梢揉了起来,“审神者说我们是不同时间点上的同一个体,但是你为什么会剪短头发呢?而且怎么会变矮的?”

“你这家伙只是想跟我吵架而已吧?”大俱利伽罗带着爆起的青筋回过头,至于他其实很在意自己在太刀里个子偏矮这件事是撕裂嘴也不会承认的。

“唔?吵架?是说对战切磋吗?确实是很想,不过也要等你的骨折治好了。现在只是想知道更多和你有关的事而已。”

被广光用毫无毒气的表情从正上方直面着,大俱利伽罗顿了顿,只好照实回答:“按照审神者的说法,是因为大磨上的缘故。”

“大磨上?”

“以失去铭为代价,为了适应新的战场模式而被磨短。”

听了对方的话,广光睁大了眼:“为了新的战场,也就是说我们能一直留在战场上了是吗?”

这个瞬间,在大俱利伽罗脑中闪过的是华美的仓库。コ川家的,伊达家的,塞满各色珍宝的仓库,会令没有知觉的付丧神也感到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他闭上眼,静待这些画面平息下去,最后简单点点头:“是的。”

“太好了!我记忆中经常听到有人说大规模骑马战已经过时。大磨上之后就会像加州和山姥切他们那样被用作地面战了吧?还能出战真好!”

看着广光像个拿到金平糖的短刀似的喜形于色,大俱利伽罗暂时忘了刚刚的焦虑,被带着露出一点点微笑:“只有这一点,和你意见相同。”

“啊,真想快些出战,把炼度提升起来。”

是啊,真想快些出战,用战斗抵消心底空洞的疑虑。大俱利伽罗在心底回应着,视线落回左腕负伤的K龙之上。
不仅被剥去一截皮,现在内里还裂了一截骨,滑稽的家伙——他如此自嘲着,突然头上被套上了什么东西。他慌忙抬头,那东西顺利地向下挂到了他脖子上,广光的手指还搭在他的额边,而本应在广光胸前的梵字项链现在挂在了他身上。

“喂……”

“有不动明王的字在,无论隔了多远都能呼应到广光之铭。以后我们一起出阵作战一定会变成好搭档。”说着,和大俱利伽罗神似的那张面容上展现的是一个他自己记忆中从未有过、却能带来不知名乡愁的温暖笑颜。




2015.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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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的队伍除了石切PAPA和广光之外是我三军的实际人物。青江的吃蛋率不是开玩笑,我家金盾90%都是他吃掉的。以及我真的不是想吐槽PAPA的机动才放他进来的,真的!

唔关于龙纹的伤和项链。龙纹的伤是因为前作里他的身体变形后一部分腕骨折断,最终变成是刀茎折断了一部分而无法修复。项链是被抹布大叔撤下来踩碎而无法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