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冰蹄的旅行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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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地母亲!一位亡灵大叔为那些碎块付了十个银币。他听我说被半人马袭击后,嘿嘿一笑:“小弟你真走运,看样子那一带的半人马刚被人灭了全家。”
十字路口不愧是贫瘠之地最大的人力物资集散地,就在我借了药剂师一个板凳坐下包扎腿伤的当口,东门那边就有地精的科多兽商队随着络绎不绝的冒险者人流轰隆隆地走进来。
我在这里遇到一个熟面孔——没想到老图加现在在这里。德鲁伊对自然界的生物很熟悉(其中当然包括药草),我们也很愿意为每一个符文图腾提供各地的植物生长情况报告(这里山崩落一块石头,那里的花开出奇怪的颜色等等)。我年轻时曾跟随老图加在广阔的金色平原游历,学习药草之外的植物和动物,能与他再回自然惊喜万分。
而他似乎听说了我去过绿洲的事,连寒暄也顾不上就拉住我,要我描述所见所闻。
听完我的话,老图加捏着下巴思索了很久,最后嘟囔着“果然还是哀嚎洞穴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这位老者一脸凝重地摇着尾巴离开,不过他提到的地方让我想起了什么——哀嚎洞穴——预见之池的扎玛女士知道我将出发旅行时曾委托我为她摘几束毒蛇花,那毒草就生长在哀嚎洞穴里,她答应给我一双药剂师手套,那手套的布质确实不错,炼金时防滑又防灼,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五根手指头。
被遗忘者们对炼金的热情完全不输给我们冰蹄家族,尽管热情的本质有那么一点——我是说,很大的——偏差。大地之母孕育了这么多可爱又有益的草药,为什么我们这些涂满防腐剂的朋友们不能用更好的方式来享受世界呢?当时父亲喷着鼻子对我这一观点表示了不屑:“孩子,你所谓的‘好’是什么标准?”我争辩说阳光下一朵宁神花也比那些发臭的粘液好。
父亲摇着头说,“你没见过他们在日光下忍耐着痛苦和逐渐腐烂的样子。记住,世界要比你的两个犄角之间宽广得多。你已经学会面对敌人时充满勇气,也该学会对待他者的宽容。”
在父亲说完这些话后不久,我的外出行游就被提上了日程。
重新回想了一番父亲的话,以及那双崭新的手套,我在心中把哀嚎洞穴列入了行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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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亡灵会不会腐烂。按理说被遗忘者都不算活物不会新陈代谢了,腐烂还是比较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