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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y 31 2013

[化狐][银高]祭囃子·花火

Tags: 银是银他妈生的   枭羽薰 @ 0:43

放置了三年的妖怪架空坑…………

前文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修改,参见这里

http://www.flyingvoices.com/main/bakekitune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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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高杉那些久远得即将朽去的记忆,被囚禁在梅树中的日子,无聊,新奇,而且清晰得如同一纹纹年轮。树中的高杉听不见喧嚣的神乐,看不见星星灯火,但风中吹来烟花降下的硝烟时,他便知道那座小镇正在举办盂兰节祭典。

 

他永远记得人们跳起渎神的舞踏、燃起虚妄的火焰并一次又一次讲述谎言。他不会忘记自己为他们焚上一场真实的灾难,也一同为那闹剧唱了一曲都都逸。

但,烟花的逆光之下,说着想要成为人类而后离去的白夜叉的脸,他却怎么也无法忆起。

 

“                         。”高杉含着烟管呢喃白色夜叉的真名,可这名字也早已流逝在时光之中,而老梅树摆了摆枝条,代替高杉朝着飘渺的记忆伸出手。

 

 

 

 

祭囃子 花火

 

 

 

 

沿着山间青苔斑驳的兽道缓步而下,高杉时不时停下,顺着风向嗅嗅气味。相隔数百年终于又用肉身感触到属于这座小城的盂兰祭气息,风中夹带着浓醇的热量和咸涩的飘香,过去这气味总能让高杉全身充满狩猎前的激昂。

 

然而现在,也许是失落太久的复得,他心中只有些许不像样的惆怅,软弱得如同人类。

为了驱赶这念头他猛力摇了摇头,柔软的耳朵不小心蹭到一株槐树的硬皮,痛得他整个尾巴的毛都竖起来。

 

 

山脚下,小镇遵照古时的习俗在道旁亮起行灯。一只伏哭罗鸟发出快活的鸣叫,越过高杉的头顶,心急地向祭典的中心飞去。结果坏脾气的狐妖撅嘴成了“へ”字型,抖抖烟管,里面炸出一粒火星在鸟妖身边爆炸成焰火一般,吓得那倒霉的鸟妖在空中像蜜蜂似的绕了好几个8字,差点没一头栽到河里。

 

“对方不过是只路过的小鸟而已,狐狸大爷你这又是何必呢。被它们讨厌的话说不准哪天头顶会飞来鸟粪之雨喔,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

 

一个有着奇特口调的慵懒声音向高杉搭话了。声音的主人有亚麻色的短发,看上去是个清爽少年,双眼有着异于常态的朱红。与高杉缓缓流转而回的视线对上后,少年抬手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纵火犯先生。听说你被人从老梅树那边释放后就离开这座小城,本来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到你了呢,真是遗憾。”

 

高杉径直走上行灯勾列出的小道,对耳边的讽句不置可否。少年摆出警戒态势之余亦毫不退让——嗅到凭空缭绕而起的浓烈花香,狐妖止住脚步,轻轻眯长了右眼玩味着眼前的情形,随后将笑意压在喉中莞尔道:“冲田,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就从花妖变成看门狗了吗?”

 

“随你怎么说,木本植物就算活上千年还是照样怕火,人类就算长枪换铁炮也对你的红樱没辙。”说着,冲田的表情变得险恶。

 

这一次高杉再未抑止自己大笑的冲动,艳丽的狐火伴着他的笑声在夜景中闪闪灭灭,照出他歪斜的影子。“是吗,原来还是有人没忘掉,真是太好了。或许我应该感到荣幸吧,冲田家的守护神大人?”他笑着说,空气中的花香已沉郁得令人窒息,“不过很久以前我就想告诉你,人类的守护神可不是个好的选择,小心别被当柴给砍了——这是忠告。”

 

冲田也不答话,稍待片刻后淡淡问:“你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参加祭典。”高杉一副“哦很久没笑得这么痛快”的样子,悠悠擦火点燃烟叶,“我有权参加这里的祭典,也只有我有这个义务。”

 

义务?冲田眼前闪回了火光之下成堆的尸骸,以及眼前这黑发单眼的狐妖在一派地狱之景中发狂的样子,他的影子啖食了太多的血肉、憎恨、哀鸣,身形膨胀得足以覆盖整座城。那是这片土地不应遗忘的过去,现在已鲜被忆起。

 

所以到底是谁解开了这该死野兽的枷锁啊!

草鞋的脚步声打断了冲田咬牙切齿的思绪。高杉烟管中飘起的青烟冲淡了花香,空中开始有花瓣落下,像是香气最终被凝结成形。

 

“前些日子我离开了,是因为和人有约。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今日我只是来看看他是否履约而已。”说完这话,高杉将烟管咬在口中向小城迈步而去,再不多看冲田一眼。花香已尽数散去,只剩血椿沿他的行迹飘零。

 

 

 

-------

 

被儿时好友假发小太郎发现时,银时正远远站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围观志村家的阿妙殴打那个长相神似大猩猩的同心(*),似乎是叫近藤。不知怎么银时他就被登势婆婆要求巡视祭典期间的安全——别开玩笑了臭老太婆!忙了这么久还不许尽情玩?谁理你!!——这样的话银时不知口头和心里咆哮了多少次,然而真见到了令人在意的情形,他还会条件反射地掺和进去。

 

(*同心:江户时代负责警察事务和杂务的基层公务员,也就类似派出所警察吧)

 

这里所指的当然不是被人群里外三层围在中间的斗殴事件,而是看上去和阿妙同行、此时在一旁微笑着啃仙贝的冲田三叶。

 

在银时已存的记忆和教训中,但凡三叶出现的时候身边总会跟着一个葱头小鬼,对任何妄图靠近她五米之内的男人进行无差别爆击。为什么今天这种人挤人人推人容易被吃豆腐的黄金时段那小子却偏偏不在?啊啊好想去那边(三叶身后)的摊上买苹果糖,可是又很担心葱头忽然冒出来自己又一次遭受小时候就体验过很多次的无妄之灾,所以那小鬼到底在不在啦能给个准信吗?而且还不能直接走过去问“你弟弟今天上哪去了”,因为那混蛋不是她弟弟只是她们家里的妖怪啊啊啊!

 

银时的烦恼并未持续很久,假发从300米开外的地方一边高喊“银——时——君——”一边以马拉松式慢跑的标准动作穿越人潮的情景,立刻起到了挽救银时的大脑于水火之中的效果。他不再纠结应该用怎样的言辞询问三叶那个凭依在她身上的妖怪出了什么事,转而思考怎样快速逃走,或是如何装作不认识那个朝自己打招呼的人。

 

所有努力皆是徒劳。

首先假发不会在乎对方认不认识自己,然后现在人流虽不算水泄不通但也基本接近快凝固的水泥,逆流的可能几乎为零。银时不由得对刚刚跑到自己面前的假发小太郎感到了敬佩——而且这货还穿着看上去就很热的僧侣服!!

 

“银时君!在这里相遇真乃奇事!”

“我们三天前就就过了,你还向身无分文的我化缘,这事可别说你已经忘了!”

“听我说,刚刚发生了一个奇迹!”

“对你来说最大的奇迹不就是章光生发水吗。”

“不是章光是桂。”假发用力一拍银时的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见到高杉了!”

 

 

哈??!!

 

盂兰节的灯火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摇曳着燃起人的感伤,感伤又再说服人去相信错觉。银时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拎着泡进了时光错置的洪流之中,只能呆呆地听假发讲如何用美味棒代替唐瓜制作快马,一直到假发忿忿地表示“如此费心制作迎送马,高杉那混小子居然说不认识我,还学不良少年用绷带缠了半边脸,痛心啊痛心”,银时才算明白假发究竟看见了谁。

 

 

 

银时发觉自己竟然悄悄松了口气。

 

若自己见到从地狱归来省亲的高杉,该对他说什么才好。闲话家常聊假发不知哪根筋没接好回老家继承家业当了和尚?不不才没人想听这个。

 

他会问我吗?问和幕府的战争结果如何?问鬼兵队后来怎么样?——银时轻抚腰间的长刀,随着拥挤的人潮茫然迈开步子——对,还有老师,他不可能不问起老师。

 

不知何时假发已消失无踪,走前闹腾着要带高杉的父母过来。银时就这么被人潮推搡着走向小城中心,期间他一直浸在这半冰不凉的假定疑问中,却脑中空荡荡地找不出答案。也许假发能愚直地正面回答、或是脑子开洞地讲出怪奇的话题,但银时做不到。无论是幕长战争的失败,还是鬼兵队的溃灭,又或是他们至今也没能亲自迎回老师尸骨的事实,银时一个也讲不出口。

 

 

 

 

--------

 

祭典毕竟是祭典,不能快活享受它的人就是输家,这是高杉的信条。

 

打靶时让子弹擦膛起火,砸地鼠时打坏台架,捞金鱼之前先说服了金鱼开开心心跟了他。尽管中途遇到一个戴着假发的和尚感叹“高杉你真的在盂兰节这天回魂了”随后又自顾自地感动着哭跑,尽管身边跟了拖油瓶似的冲田在指手画脚说打靶要先打老板的墨镜,总而言之高杉还是玩得相当尽兴。现在他摇着打靶得来的鬼面团扇,提着两只金鱼,早早占据了四丁目的地藏庙前这一观看舞台的最佳地点,而对面走来了那个白卷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几乎就是用咳嗽代替了打招呼,白卷毛左手捏了三串香蕉巧克力,右手一盒章鱼丸子,在不愿糟蹋食物和被食物卡得窒息至死之间极富戏剧性地剧烈咳着。隔了半晌,他总算在高杉彻底厌烦之前喉头用力一咽,呼吸顺畅后讲出的第一句话是,“我说那边那位,呃好像是冲田君吧,你们家三叶被那青光眼搭讪了,你在这边摸鱼真的好吗?”。

 

冲田闻言露出可爱的笑容和杀气,说着“这只爱惹事的狐狸就麻烦你替我看住了”,不知从哪扛出了奇怪的筒状武器,身影闪烁消失在人群里。

 

 

“…………要吃吗?”白卷毛,名字似乎是叫银时,思考了一会儿递出左手的巧克力香蕉。

 

“我讨厌甜的。”

 

“啊,是吗。”银时自然地收回手,开始大嚼特嚼手中的香蕉。

 

“你认识冲田?”就算是狐狸也会有好奇心,高杉问出自己十分在意的问题。

 

“嗯?嗯,那家伙是冲田家那株茶花吧?本镇七大不思议之一,靠近冲田三叶的男人会被她家的凭依灵诅咒。”

 

原来如此,与其说冲田是做了守护神,不如说是已经成为当地著名怪谈。

 

 

高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舞台,鼓乐已奏起,敲击的节奏是久远的时光中镌刻的烙印。但舞台的布置和想象的不一样,没有赤火帷幕,正中央也没有摆上一个廉价的镜子。高杉自走出老梅树以来第一次屏住了呼吸,他愿意相信——又或是希望相信——相信吉田松阳兑现了承诺,一扫了这片土地上根深蒂固的谎言。这份希望同时又令他焦躁不已,若是无法实现,自己又该怎么做?重操旧业,最后再被塞进某处花花草草里面吗。高杉自问着,可找不到满意的答案。

 

感到不停地有视线往自己身上扫,高杉瞪了一眼身边的银时——不知不觉,这白卷毛成了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观看盆舞的人——“有话就说。”

 

“啊,嗯,那什么,我从刚才就有强烈的疑问。”银时保持了目光不住地在舞台和高杉之间两头跑的频率,吞吞吐吐了很久,“请,请问,你的耳朵和尾巴哪去了?”

 

“不变化个人身要如何参加祭典。”

 

没有回话,但章鱼烧被整盒递了过来。“吃吗?”“不要。”“呃?章鱼烧超好吃的唉,路边摊里的明星唉。”

 

“我只吃小田原的烤竹荚鱼。”高杉白他一眼,见银时悻悻地自己开吃,有点纳闷刚才的三根香蕉在这短时间内究竟去了哪。

 

舞台上已经站了挺多一圈人,伴着乐声跳着各地都常见的盂兰盆舞。是的,不是过去那段该被诅咒的妄言的重演——高杉感到有份名为希望的存在开始在自己胸中呼吸——是的,眼前的一切都告诉他,「这是真的,第一次有人类遵守了和你的约定」。

 

 

“呐吶,高杉。”

 

“干什么?!”心中复杂的情绪正百味杂陈的时候,集中力又一次被打断,这令高杉相当不愉快。

 

“这个送你。”

 

“不需要。”

 

“别这么说嘛,偶尔诚恳地接受别人的善意也不是坏事啦。”

 

反正不会是什么有趣的东西,高杉没好气地抬手想要挥开银时的干扰——有什么物件短暂地遮断他的视线,是银时摘下脖子上套着的狐狸面具,按到了高杉脑袋上——他抬起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途中。

 

透过狐狸眼睛的空隙仰头所见的,是当初白夜叉将身影藏匿在逆光之下的样子,和记忆里缺失的那个一闪即逝的表情。

 

那会是这样一个柔软的哀伤吗?

 

 

 

 

“……银时?”

 

 

 

 

一个名字无意识地从高杉唇间零落,它缺失是这个人类的名字没错。这个同样藏起表情的狡猾影子闻言后一阵战栗,让高杉感到好笑。

 

说起来,那家伙似乎也是叫做这么个名字。

 

高杉在面具下眯长了眼,任由银时双手触碰自己脸颊的轮廓,直到记忆中那厉鬼也曾同样背负过的墨黑天空开满十色的火焰之花。

 

 

 

 

---------

 

祭典毕竟是祭典,不好好享受它至少也对不起这些天的辛劳,这是银时的心声。

 

只要水果和炼乳不要冰的刨冰,淋了蜂蜜甜死人的苹果糖,不知为何竟然加了黑砂糖的御好烧。虽说正喝着夏日定番弹珠汽水时被卷入女孩子圈里关于本镇结缘神究竟是山上的御镜还是山脚的月兔泉之争,虽说咬着烤鱿鱼时被长谷川声泪俱下地控诉有几张钞票变成树叶的悲剧,总而言之银时还是吃得相当满足。待他捏着三串巧克力香蕉,捧起一盒章鱼丸子去见假发提到的奇迹时,几乎吓得当场逃走。

 

实际上他真的想逃,下意识的一个缩脖子的动作直接导致喉头那口团子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咳得泪眼婆娑之余他总算看见了高杉额发下覆盖了左眼的绷带。所以说作为一只狐妖,尾巴跟耳朵是何其重要的特征属性,你他妈不要随随便便就舍弃掉好吗!

 

——不是。

眼前这个人是化作人形的狐妖,不是高杉本人。银时混杂着安心和失望,长长喘一口气。

 

然而只需要一张简单的塑料面具,就能得到彼岸与此世缝隙间的幻影。他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狡猾又自利的悖论,自己无需烦恼向这影子讲述什么,影子的温暖依然会存在着,触手可及。这份盂兰节的魔力就像不靠谱的仙女魔法,南瓜和水晶鞋带给人的抚慰是真实的,然而时限一过所有美妙都不过是日光下的朝露。

 

银时努力地劝说自己,告诫自己别蠢得像假发。但让所有的决心溃去并不是那么难。

 

 

 

 

因为高杉呼唤了他的名字。

 

 

 

 

在银时身心都动摇的时候,他总算至少想明白了一件事。若能再见到高杉,他只想紧紧拥抱他,告诉他自己想见他——打破自己心中的禁忌轻轻触摸那温暖脸颊时,他对自己说,也在心中对高杉这么说——「我想见你,一直都是如此」。

 

 

 

在银时更进一步考虑还可以做点什么时,烟火不合时宜地在空中炸开。今晚温驯得有些可怕的狐妖高杉又一次将目光转向了舞台。

 

“你究竟有多喜欢盆舞啊,分明是只狐狸。”银时自觉这醋吃得没立场,却还是忍不住想抱怨。结果对方将面具掀到头左侧,讪笑道:“我讨厌这里的盂兰盆舞,非常讨厌。”

 

但是看得那么认真?不会是害羞的掩饰借口吧。银时紧盯着那墨绿的眼瞳,想从中读出更多。

 

“不过,这次的盆舞和以前不同了。”

 

“啊,这么说来确实是呢。”银时挠挠头,顺势望向舞者们正逐渐散去的舞台,“听老太婆说,这次是遵循松阳老师研究的成果,特别重排的正统盆舞,据说是表达农作对本地守护神的感谢什么什么的。”

 

“……松阳,吗。”

 

“在我看来和其他地方几乎没什么区别了好吗?照这样子大概不会有好评,明年也许还是会变回到过去的舞吧。”不知何时高杉的视线回到了银时身上,用奇妙的带着检视的色彩看着他,而银时此时并不知道他们并非只是在讨论盂兰盆舞的好恶,更不会明白自己习惯性的抱怨话会带来怎样的骚乱。

 

“比如说,怎样?”高杉的声音骤降得冷淡且充满挑衅的意味。

 

“唔……以前的舞,开场有用巨大的红帷幕来表现火灾,大概是火灾吧。”追忆之时,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群小鬼在祭典撒欢跑的回忆浮上心头,觉得颇让人怀念之余,银时还有半句“小时候觉得很带劲”没说出来,旁边就是一声冷哼,他只得莫名地硬吞下去,换了个方向继续,“还有,虽然我不太记得起来了,那场舞似乎是讲了个故事吧,什么恶鬼作祟,几个武士去狩猎恶鬼,最后砸碎恶鬼本体那面镜……”

 

 

此起彼伏的惊呼遮掩了银时未完的语尾。

 

 

火!   火!!

 

      

         起火了!!

 

 

  火!!     有火!?   火!!

 

 

 

 

每一个悬在人们头上的祭典大灯笼都化作白炽的火球,它们燃烧的模样就如同对自己的生命不带半分爱惜。而实际上也真的有那般剧烈,前一阵呼声尚未平静,所有光源一并燃灭,给整个祭典现场重重罩下突如其来的黑暗,这一掷激起的新一波惊叫里掺杂了恐慌。

 

火?银时下意识地联想到身边的狐妖。那家伙可是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屋子烧作飞灰的怪物,犯人就是他没错吧。可刚刚都还聊的好好的,这又是哪茬话不对劲了?简直堪比伺候祖宗啊喂。

 

他的腹诽没能持续太久,事实是他一回头思考就当了机。

 

 

在那突来的、就算借助月光也意识难以视物的黑暗中,银时却清楚看见浸染在蓝紫色火焰中、高杉那已经恢复为狐妖形态的身影。火舌触手不热,却势如浪啸,轻易就能逼退想要靠近的银时。身处其中的两只金鱼的身体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爆裂开来。

 

几十年来被迫与妖怪打交道的银时知道,这简直超不妙!

 

但他还是大喊着高杉的名字,试图突破这诡态的狐火。因为刚刚在火中见到的高杉,没有烧掉银时屋子时的恶质笑脸,也不是站在台阶高处嘲笑人的高扬,甚至刚刚的冷淡和挑衅也都不见了,只有那么一丝失望——为人所负的失望。他低声呢喃着,“果然,这是一个人类没法做到的约定。”

 

 

为什么要摆出一张受害者的脸,想想等下的善后我他妈才是受害一方耶!银时心中如此哀号,可他更清楚现在若不冲过去抱紧这只任性妄为的狐狸,自己迟早会后悔。

 

他无数次被火舌推拒开去,他的喊声被祭典人群的慌乱嘈杂所淹没。眼见高杉的身形随着火焰渐渐隐去,银时终于扑进了火中。紊乱无序的影像将他整个吞噬。

 

 

白色的厉鬼。粉碎的神镜。黑色的狐妖。狩猎,无休止的狩猎。复仇,与追寻。无法修复的裂痕。愤怒的业火。以及漫天的红樱。

 

 

当银时回过神,眼睛已适应黑暗,月光洒了一袭淡影。身旁似乎传来假发的声音和疑似高杉父亲的声音,不过银时顾不上那些,他依稀记得自己陷入幻象时右手抓住了什么。摊开掌心,那里有一只金色的蝴蝶在扑棱着翅膀,细细的火焰如鳞粉般四散飞去。

 

 

2013.7.11

  • quote 3.枭羽薰
  • 我也想只留前言其他都不要……OTL

    对了,漏了冲田的设定。
    冲田的真名就是冲田,是镇子里某处大宅人家的守护神,那户人家以他的真名为姓,成为冲田家。
    三叶为他取的爱称是总悟,有时也叫小总,从小就很爱照料那株花。三叶偶尔可以看到冲田的真身。
  • 2013-7-31 8:48:54 回复该留言
  • quote 6.间或RP
  • 高杉的狐狸耳朵擦到槐树竟然会竖起尾巴上的毛真是太萌了,整段文都让人处在悲伤—有点甜蜜—又继续悲伤之中,当然最后还是被虐到了
  • 2013-8-1 11:32:19 回复该留言
  • quote 7.枭羽薰
  • 耳朵擦到硬树皮的感觉,大概就跟撞到小脚趾一样吧……嗯,超痛。
    话说这个进一步退一步的节奏会不会很烦呢_( :3」∠)_
  • 2013-8-1 23:48:08 回复该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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