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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28 2015

【翻译】【烛俱利】Boys' Rule

Tags: UnlimitedKatanaWorks   枭羽薰 @ 20:39
原作者:ろっと
http://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5136007



别把女人带到家里来——最初定下这个规矩的分明是光忠。

“光忠,喂,快起床。事务所接送的车要来了。”
广光粗暴地敲着合租伙伴的房门。素常比他起得早的光忠为何今天会起不来,原因他很清楚。

房间里面依旧没有传来回答。

“我要进去咯。”
这屋子各自的单间都有设置门锁,但光忠的房间从不上锁。虽然光忠总是说“随时都可以进来”,但对广光而言别人的屋子并不属于自己想要主动进入的地方。
眼下还有40分钟事务所就要来接人了,无可奈何,他只能叹着气推开光忠的房门。

“光忠。喂——”

抱着被子睡成一团的光忠勉强还穿着一条短裤,几乎可以算是裸睡。肩胛骨的隆起和后背的肌肉充满美感,但这景象中暗含的浓厚的夜晚气息却令人不快。

“再不起床就丢下你不管了。”

被推搡了一阵子,这人终于醒了。他看向广光,露出微笑。
“早上好,广光。”用慵懒的声音道早安的同时,他像是撒娇一般向广光伸出手,紧接着伸出的手被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觉得半夜被别人做爱的声音吵醒是怎样的心情?”
“啊,不好意思,吵到你了?那女孩声音太大了,我分明有叮嘱过让她小声一点的。”
听到这种把责任推给女方的发言,广光头痛了起来。真想让这家伙的Fans也听听看。

“说过不许带女人来这个家里的人是你吧?”
“抱歉抱歉,因为突然觉得去宾馆太麻烦了。”

丝毫不作讲究的打扮,明显是纵欲后的模样,过分的言词。
这样的家伙和那个待人亲切、既绅士又帅气的偶像烛台切光忠的形象着实相去甚远。若是被他的Fans看到,就算是持续一百年的热恋也会迅速降到冰点吧。但现在的他带着男人味的样子又透着别样的性感,真是叫人火大。

“事务所的车还有半小时就到,赶快处理一下你那刚刚办过事的样子。你去冲澡我来做饭。”
“谢谢,抱歉哦。”


趁光忠淋浴的时侯,广光在厨房里做起了炒饭。把冷冻的白饭用微波炉解冻,动作利落地切好食材,平底锅里搁油先炒一炒五花肉和葱段,很快锅里就传出滋滋的声音。光忠比较擅长料理,但广光也不算差。

当初他们所属的组合还默默无闻的时候,事务所租下了这间屋子,把他们俩丢进这里,说是“你们没多少钱,就合租吧”。那时广光19岁。

既然要合租,光忠向广光提出好几条规矩。出门和回家都要打招呼,家务大家分担,以及带女人回家这种事是争端之源,绝对禁止。那之后过去了四年,做家务的几乎都是光忠,每次带女人回家来的也是光忠。虽说出门和回家时的招呼没有漏下过,但规矩也几乎没有被遵守,两人的共同生活就在这个状态下持续着。


令情况发生突变的契机在两年前,光忠出演的一个电视剧红了,可以说是红到发紫。演唱了电视剧主题曲的他们的组合也一跃成为注目对象,从那之后一飞冲天势不可挡。现在他们要想自己买合适的高级住宅已经不成问题,早就没有继续合租的必要,但搬家实在太麻烦,广光还是就这么维持现状住在这里。大概光忠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吧——要在忙碌的日程里空出时间整理东西搬家和办理各种手续,光是想象就费事得让人提不起干劲,所以他也同样留在这里。

可是,深夜里被别人的性行为吵醒,这种事情继续频繁发生的话,果然还是要考虑一下搬家了吧。广光一边盯着发出美味滋滋声的平底锅,一边这么想着。


“看起来好好吃。”
背后忽地探出一双手臂抱住了广光的肩,刚刚淋浴后特有的甜香从身后传来。被那低音的美声在耳边嗫语,广光不由自主地一抖,直接给了后面的人侧腹部一记肘击。

“好痛。”
“做好了。给你十分钟吃完它。”
无视了抱着肚子吵着说好痛的光忠,广光迅速把炒饭盛到了盘子里。


容易和人亲近,形象又帅气,和他人的距离感近得异常,热爱肌肤接触,也喜欢照顾人。这些都是作为偶像的光忠的长处,所以他在对待广光时也是这个样子,能够随意就抱住广光的肩。

广光与他正相反。讨厌亲近人,想保持与他人之间的距离,不想被碰触,不想被多管闲事。所以一开始他对这个男人的抵触是成倍的。而今一起生活了四年,总算也已经习惯了。


刚刚吃完炒饭,事务所的车到了的电话就来了。两人一起坐上了前来接人的经纪人的车。

“今天三点开始是新曲的编舞,之后要录一个综艺节目。”
经纪人告知了今天的安排。
广光很喜欢编舞,但是不太擅长应付综艺节目,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这家事务所,是在他中学二年级的时候,被母亲半强制地送进这里的。
广光的母亲是个美人,但给人的感觉缺乏“母亲”的印象。长时间不在家中的她,偶尔回家一时兴起会摸摸广光脑袋,她的手总是散发着浓重的化妆品的气味。有一天母亲突然告诉广光说,她自作主张替广光报名参加了一家偶像事务所的人员募集,理由据她说是“因为你的脸很漂亮啊”。这也是母亲一时兴起会做的事,把孩子当做装饰品的母亲,是想给这装饰品添加更多的附加价值吧。反正最终一定会落选,反抗母亲也很麻烦,广光顺从了母亲的想法,结果那段时间等待他的就是接二连三的试镜和培训。

一开始他觉得这些事很烦,一段时间下来倒是舞蹈令他很快乐。上过培训课之后他明白了,所谓跳舞跳得好,和单纯的勤于动作是不同的。就算是一般认为最简单的4/4拍,也有明显做得好和做得不好的区别。快板的节奏,慢板的节奏,以整个身体去感触它们的同时又不能扰乱身体轴心,除开音符之外还有休止符的处理法,以及所谓巧妙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回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熟练地掌握一件事”这个过程中所诞生的快乐。

“实习生”是介于职业人员和业余爱好者之间的存在,有作为伴舞者跟着前辈的巡回演出的机会,或是可以参加面向内部人员的节目。广光不擅长与人交谈,一直想只专注做一个伴舞者。

光忠是广光在事务所里的前辈,早广光三期,是个和广光完全相反的人。他无论做什么都非常灵巧,无论是清谈、歌唱、舞蹈、演技、对人处事,全都能做到最好,再加上外形端整秀丽。这家伙一定能出道吧——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因为这些原因而被人嫉妒、被前辈讥讽,他也能淡然地一笑而过。此外光忠还很照顾后辈们,经常会找显得有些孤立的广光聊天。一般情况下广光都会无视掉他,然而他用“这个动作我有些弄不明白”作为话题,自然而然就让对话逐渐成立起来。在这方面,光忠果然是个行事巧妙的家伙。

事务所里传闻说近期会选拔新的“实习生”来结成新的团队出道,广光事不关己地想着“这家伙一定在名单里”吧。等到成员结果公布时,光忠当然在其中,然而自己的名字也包含在内这一点令广光感到哑然。这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早。”
“早上好——”

进了舞蹈训练室后,国永和一期、长谷部已经在里面开始做拉伸了。他们全都是广光的前辈,从实习生时代开始就是人气排名的前几位,团队刚结成的时候,广光在和他们几个人待在一起时感觉就像自己走错地方一般不适。不清楚事务所有什么想法,广光认为也许是因为自己舞蹈能力的大幅度提升,以及这个组合需要奇数的人员,所以才让自己加入的。

以风格华丽绚烂的国永作为中心,两边安排上一期和长谷部,相似的再安排上光忠和广光,这样的超对称排列合适得惊人。最初广光觉得自己完全不是做偶像的料,想过要逃掉,但艺能界是个一旦开始就没法轻易停下进程的世界。既然拿到了报酬,就好好工作吧。

今天编舞的是专辑的主打曲,站位的变换极快,难度颇高,他只顾着一门心思地将音乐节奏灌注到身体之中。舞蹈的讲师曾称赞广光是“身体里自带了节拍器”,这个比喻是否正确他并不清楚,但是他确实很喜欢把节奏刻入身体、与韵律融为一体的这个步骤,能让人心无旁骛。

最后所有人都变得大汗淋漓,因为还有下一轮节目要录,大家都利用练习场地附带的浴室来冲个澡。热水从头顶淋下时非常舒服。


“广光——我也一起洗!”
浴室门突然被打开,国永赤裸着身子进来了。第一次被他擅闯浴室时广光确实吓得踢过人,像这样子被突然袭击很多次后,广光终于还是认输了——国永肯定是以自己厌烦的样子来取乐,所以决定无视到底。

“我来给你冲背!”
“……好挤。”
广光在狭窄的浴室里侧了侧身,把淋浴让给国永。国永一边洗上了头发,一边若无其事地问“最近你和光忠的一起住得如何”,在这个时点广光察觉到国永这次跑来这间浴室的目的不是为了戏弄自己,而是想要两人单独谈一谈。

“……没什么特别的。”
“你听说了吗?那家伙又被拍到了。”

只消一句话,就立刻明白是指女性关系的话题。

“会被报道吗?”
“不,事务所解决了。”
“那家伙今天也……”
把女人带回家了——突然想到这是光忠的隐私,广光没把后半句话说出口。但国永已经明白他言下之意。

“那家伙玩女人的习惯,就不能想想办法改掉吗。”
“你对我说也没用。”
“是欲求不满吧?因为一直都没法跟喜欢的人做。”
“……”
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广光皱起眉头看着国永。

“……喜欢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喜欢的人。”
那个对别人兴趣缺缺的男人竟然也有喜欢的人吗。

看着广光惊讶的样子,国永笑了笑:“有啊。已经单恋了好几年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
“除了你之外,大家都知道了吧?”

这一句话令广光感到胸口轻微作痛。这件事光忠唯独没有和自己谈过么?原本认为和光忠住在一起的自己,也应该是在几个团队成员里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人,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吗。

“对真正喜欢的人迟迟没法出手,为了消解压力所以就玩女人,这到底算好还是算坏啊。”
“算坏吧。”
“总而言之,你看着点光忠。要是再被拍到照片我们可受不了。”
“……嗯。”
“至少在新专辑宣传结束前别出岔子,最近狗仔队又变多了。”

国永说的话很有道理。现在他们的组合正处于上升期,想要使绊子的人比比皆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行动令整个团队都出现坠落的危险。

“知道了。”虽然没干劲,广光还是点了头。
“那就交给你了。”国永的笑脸看起来带了些歉意。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腰也太细了!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多长些肉啊!”国永转变了声调,一下子双手抱住广光的腰。
“放手!不要碰我!”

吵吵闹闹地从换衣间出来后,两个人被光忠教训了。
“喂,你们动作太慢了!也要把移动的时间考虑进去啊。”
“哎呀不好意思!”回应光忠焦躁的语调,国永开朗地笑着答道。


编舞结束后要录的节目是一个知名度很高的音乐节目。除了介绍新歌之外,和主持人的脱口秀也是节目的主要组成部分,综艺要素非常浓厚,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由擅长清谈的国永或光忠来接手。自由谈话时可以这么处理,但每个人都必须回答观众提问的环节就很麻烦。

今天的提问是,“假如你是女性的话,想和组合里的哪一个成员交往呢?”

“我要选长谷部!他看上去一定会好好制定约会的计划。”
“大概是国永吧,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心情开朗又快乐。”
“如果一定要选的话就是一期了,最有常识的人。”

国永、一期、长谷部的回答都无可挑剔。

“我的话就选广光了。平时态度刺刺的,但变成恋人后关系若是甜蜜起来,这个落差效果一定很有杀伤力。”

对于自己的名字被提出来这点,广光不觉得很惊讶。光忠很会观察现场的空气,这么做一定是为了保证不会出现有谁的名字没有被提到的情形。


“我会……”
按现在这个话题的走向就应该提到光忠了,还是说反而应该是谁的名字没有被提到比较好吗?广光稍微思考了一下。这就只是个普通的娱乐节目而已,不至于这么复杂,于是率直地把想到的讲出了口:
“和光忠交往。因为他很温柔。”

这大概真的是纯粹的真心话。

“哦哦,这边和这边是两情相悦!”
主持人指着广光和光忠开起了玩笑。本以为光忠会立刻接下话题,没想到光忠那边竟然没了反应。感到不可思议的广光转头看了一眼,发现光忠愣在当场,脸直红到了耳根。


结果虽然国永接过了话题并且很快结束掉了它,但光忠脸红瞬间的图还是被拍下来扩散到了社交网站上。回家时在车上看到网上的情况,光忠说着“饶了我吧”,垂下了头。

“抱歉,广光。那个问答环节里,虽然我没有当真,但实在是被吓了一跳。”
两手捂脸的光忠长长地叹息道。

“没关系。”
虽然不知道当时是什么触发到了他,但广光确实不觉得他当真了。大概是光忠连带着想到了别的,反应才慢了一拍吧。







那一天,广光难得一次有单独的工作。说是单独工作,也不过就是去事务所的前辈出演的连续剧里露个脸,算是内部的利益交换。出镜的时间大概也就五分钟左右,但结束时已近深夜。拖着疲劳的身体穿过公寓的入口大厅时,他在过道上和一名女性擦肩而过——是那种明显高于一般人水准的美人。

这个时点上,已经多少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回来了。”
用玄关的钥匙开门进了屋里。

在厨房这个公用区域里,刚洗完澡的光忠正开了一瓶水在喝,洗衣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整个场面渗出一股事后的鲜明气息,叫人不自在。广光叹了口气,坐到了起居室的沙发上,呆望着光忠喝水时上下运动的喉结。

“回来了吗,广光。”
“你觉得欲求不满吗?”

广光这话本没什么深意,但光忠夸张地呛到了。

“哈?什么意思……”
“别带女人到家里来。住所的位置一旦暴露出去很可怕的。”
“刚才叫了出租车,我让司机尽可能把乘客绕晕再回去。”
“但还是很危险。国永说你是因为没法和喜欢的人做,才对别的人出手。”

听了这话,光忠愣愣地眨了两次眼,紧接着弯着腰笑起来。

“不愧是国永。”苦笑着,光忠坐到了广光的旁边,“没错,我已经欲求不满很久了。但是我不想一时爆发对那个人出手,所以得像这样子找其他女孩发散一下。所以,放过我嘛。”
“想办法先解决好喜欢的人那边吧。”
“可是那边已经是绝望的了。”光忠自嘲地说。
“你吗?”

这回答可是完全在想定之外。光忠很受欢迎,只要他愿意,从演员到模特儿都可说是任他挑选。

“…难道是婚外恋?”
“只是婚外恋那个程度的话,我自己就能把人抢过来。这边是更加,该怎么说呢,完全没希望的感觉。”
“你吗??”

广光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了会把同样的疑问短时间内重复两遍的地步。那个大家都羡慕憧憬的光忠,那个能笑着拒绝掉上千双伸渴求他的手的光忠。

“那家伙对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也不知道啊,以我来说是非常珍惜地对待那个人了。难道是我没魅力吗?”
面对光忠非常认真的寻问,广光歪了歪头表示不清楚。以同性的眼光来看,光忠这家伙完美得过了头几乎是个群嘲一般的存在,但对女性而言他身上真的会有让人讨厌的要素吗?

“被你追求的话应该不会有人觉得不快。总而言之,我希望你在女性关系方面自制一下。”

本以为光忠会对这类说教感到厌烦,结果正相反,他突然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为什么……”
“最初制定下规矩的是你吧。而且我也被国永叮嘱要看着你,在新专辑宣传期间不要弄出丑闻来。”
“……唉,原来如此。”

瞬间,光忠的脸上又失掉了生气。

“也就是说由你来负责监视我吗。国永倒是动了脑子的。”光忠自言自语着后,又再转向广光,“我说,广光你看过《保镖》吗?惠特妮·休斯顿主演的那部电影。”

唐突的话题转变令广光稍微吃了一惊。

“不,没有认真看过……”虽然是部有名的电影,但他也顶多是在星期五的路边放映大屏幕上稍微看了一眼的程度而已。

“《保镖》里面那位歌手说过,因为有贴身监视的人在,连做爱都办不到,因此就只能和负责监视的人做爱了。”
这部分内容是稍微意译过一下的——补充说明后,光忠金色的瞳子看向了广光这边。

“你想说什么。”
“也就是说,既然你叫我不要跟女孩子发生关系,那么只能和你了,广光。”
“……开玩笑的吧?”
“认真的。”

说着,光忠牵起了广光的手。







光忠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从唱歌到跳舞再到演技。
但不用连“这方面”的技术也如此高超吧——对此广光有些欲哭无泪。

在他体内蠢动的光忠的手指一直带出水声,他甚至不清楚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一开始原本感到很痛的身体已经学会拾捡更多的快乐而不是痛觉。

到刚才为止都在前后探寻着什么的手指,现在直接在内部用指尖轻抚肠壁的褶皱。仅仅如此,那动作带来的似痒非疼的感受令广光摆起了腰,那感受就像是被蚊子咬过后,无法遏制地想要猛烈地摩擦那个位置。焦急之余,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并拢膝盖试图自己动作。

看着他自己想要刺激特定位置的卑猥动作,光忠满足地扬起嘴角。

经过充分扩张,内部已经变得相当柔软,光忠拔出手指,看着裹满润滑油和精液的自己的手,他短暂地思索了一下,直接在广光的大腿内侧擦拭了一把。


“啊……”
半透明的液体在广光的大腿内侧爬出一道污迹。这是光忠无意识的行为——在广光的身上擦拭弄脏的手——这瞬间的粗犷举动让广光揪紧了心口。

被这个男人粗放式地对待令他觉得开心,如同对待所有物一般的做法令他兴奋。我莫非是个变态吗?广光变得稍稍有点不安。


光忠似乎没有发觉自己给广光带来了倒错的快感,他脱掉衬衣,解开皮带,拉下裤子后,一直被压抑着的性器总算露了头。

“诶?喂……”广光认真地觉得这画面太可怕,“把那玩意儿缩小些。”

“别提这种办不到的要求啦。”
光忠苦笑着从背后抱住广光。紧贴在后背的体温很是舒适,略微缓解了广光的紧张。
“广光的皮肤,滑滑的。像这样抚摸起来会让人兴奋呢。”他喃喃着将发情的证据贴近,龟头刚好嵌在了入口处,“你感觉得到吗?他现在想进到你里面去,正淌着涎水呢。”


光忠的性器又粗又硬,感受着那濡湿的欲望,战栗和兴奋令广光不自主地摇摆着下半身。被他从身后抱紧,被龟头的前端一点一点从臀瓣之间挤进来,被那恶作剧的手指拉扯乳头。

“——!”
令人麻痹的快乐电流一般窜至背脊,仅仅这样广光的性器已经开始淌水。


“好可爱。你喜欢被玩乳头吗?”


被光忠用极之甜美的口吻侮辱,臀间的性具不停息地摩擦着皮肤,时而往入口处顶上。


“哈、啊啊、嗯…”

“广光,真的,可以吗?”

把别人挑逗到这个地步的家伙,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呢。
夹在下体的刚直性器每一次抽动都带来更多的期待和恐怖,广光感到脑子一片空白。

“啊、啊,进来、光忠……可以、进来、了……”

“你若是这么说,我、”
——会忍耐不住的。光忠咬紧牙最后讲出这句话,将前端插入进去。经过几次杂乱的喘息,他拽着身下那人纤瘦的腰身,一直插进了最里面。


那过程确实是一种苦痛,冷汗在背后喷涌而出。仿佛是想抚慰广光,光忠从背后舔舐这广光的脖颈,又再轻捏乳头。

“啊、啊、啊……”

腰摇动了起来,整个人仿佛被夹在快乐与疼痛之间揉碎一般。
光忠从身后伸过来的手轻柔地握住广光的性器,下一个瞬间就对着那脖子咬了下去。

“啊、”

从肩脖处的痛觉、再到散布全身的快乐,全都维系在刺入体内的一把长刀之上。

“啊————!”

悲鸣被快乐推挤着迸发出来。

“广光……广光、可以动了吗?对不起,我忍不住了,对不起。”
动作杂乱地捉紧广光的腰,光忠开始了他的律动。广光听着那竭尽全力的声音,一边感受着低落在背上的水滴——当他明白那是光忠的汗的瞬间,顿时感到一切都无所谓了。

光忠律动的速度加快起来,腰上的动作在撞击着前列腺。每一次顶上去,都令广光的腰止不住地颤抖。

“嗯啊……!”
因为界限到来而感到害怕,他抓住了光忠的手腕。

“哈……啊……糟糕。”
光忠呻吟着。

“啊、已、已经……光忠……要、射了……”

“我也马上就…”

再度被穿插了两、三次后,广光的精液撒在了床单上。
光忠舔过的脖颈上有他的唾液,臀间也被光忠的精液弄得湿哒哒,滴下的汗珠落满后背。广光的全身都被光忠所浸润,而这完全不会让他觉得不快。

还想被光忠的体液浸染得多些、再多些。这份欲求理所当然地涌上他的心头。


“射到,我脸上……”
光忠刹那间停止了呼吸,随后粗暴地将广光的身体翻转回来,性器随之从体内拔出的感触令广光呻吟出了声。而光忠两膝跪在仰卧着的广光的脖子一旁,将他的脸夹在双足之间,性器摇摆着喷吐出精液。他最后再撸了几把,一滴不剩地把精液淋撒在广光脸上,而广光眯着眼任凭白浊降下。

两人带着凌乱的呼吸彼此凝视。
光忠用迷乱的表情看着挂满精子的广光的脸,就像触碰极美妙之物一般小心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他用拇指沾着精液,以涂口红的方式,抹上广光的唇。广光带着微笑,舔了舔染上了光忠体液颜色的嘴唇。


啊啊,我果然是个变态——广光恍惚中这么想着——否则的话,就一定是爱上这个男人了。








“嗬~也就是说你们终于搞到一起了!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看着国永满面兴奋的样子,广光埋下了头。本来只是想找他商量而已,一不小心说漏嘴就变成这样了。
工作室算是个半地下室,没有其他人往来,练习也结束了,本来只是趁着换衣服的时候聊了聊,结果被国永诱导了话题方向。


在那之后广光着实有些受打击,后悔过后在心中决定,那种事再也不做第二次。可是一旦被光忠牵住了手,极大概率会变成两个人一起在同一张床上迎来第二天这么个结果,这段关系就这么不上不下地继续着。


“我该怎么办才好?你明明只是让我看好他而已……”对于现在这作茧自缚的状况,广光觉得自己也负有责任。

“不不,这不是很好吗?这么一来烛台切那家伙现在也完全不会去玩女人了吧。”国永轻松地安慰广光,表示这样子也完全OK。

“但是光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一旦暴露会很糟糕吧。”

听了这话,一瞬之间国永的脸上出现了介于“好有趣”和“好困扰”之间的微妙表情。

“诶?怎么,这部分的关系性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没有好好谈过?”

“谈什么?”

“……烛台切——!”国永带着责难的语气大声吼出不在此地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光忠现在不在。”

“我知道。那个爱装帅的胆小鬼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拍摄现场,那个古装剧的电影。”

这么说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国永点了点头。光忠现在担任一部电影大作的男二号,为了拍摄工作大约要在宾馆整整住上一个月。


“那么你现在是一个人住?”

“是的。”

“也算是个好机会。不要只是顺着势头被动地继续下去,趁这时候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心情如何,他的心情又如何。”
国永拍拍他的背,说了句辛苦了,接着头也不回挥挥手走了。



“我回来了。”
即使回到家里没人对自己说“你回来啦”,广光也还是会自然而然讲出来的回家时要打的招呼,这是合租时制定下的规矩里唯一一条还在被执行的。

胡乱脱了鞋子,开始做饭。因为只有一个人,怎样都无所谓,干脆就泡面吧。
他食不知味地吸着面条,并无意中打开了电视机。正好光忠两年前大红大紫的那部连续剧正在重播,是部甜蜜的爱情喜剧。

光忠拉着主人公的手腕吻她。倾斜出一个完美角度的脸庞,高挑的鼻梁,下颚的轮廓,半阖的睫毛。电视里映出的是一幅美丽的绘图。仅此而已。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兴奋。

我见过更与之不同的光忠,广光这么想着。那个光忠喜欢交缠淫靡的深吻,汗水的气味带着野兽的气息,射精之后会稍微露出像小孩子一样的表情。
那些性行为的记忆令他产生优越感——比起那些女演员,我更加地……
同时他也轻微地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思考是危险的。



躺在床上确认手机时,光忠发来了一条信息。

“大海!很漂亮哟——”

应该是拍摄地那边的海的照片,以及明显是自拍的光忠的笑容。安稳又温柔地笑着的他,这也是他的本质没错。

“不错。”

回复了一句话之后,对方的回复立刻又发来了。

“广光也发张照片给我吧。”

“我哪儿也没去。”

“没关系,只要有拍到广光就好。最好是没有穿衣服的(^-^)”

面对光忠这异想天开的要求,广光感到无语。还有,那颜文字让人火大。

“绝不。”

“拜托了。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过广光的脸了(>_<)”

“只要脸的话。”

这一条回复本来是打算挖苦他的,没想到得到的回复是“可以的话,拍个视线向上的仰角,舔着嘴唇的动作!”回复的人看上去很有精神,而且要求还很详细。

试着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照出自己的脸,“啊”地张口伸出舌头,看起来蠢透了。说到底,故意作出色色的表情这种事又傻又丢脸,最好是看到照片就萎掉吧!图片发送后,实在是害怕看到光忠的回应,广光赶紧关掉了手机。

如果,是说如果,光忠也许会看着自己发过去的画像自慰吧,在光忠的脑子里会出现自己含着他的性器的画面吧。如此想来,竟然觉得有些高兴,又觉得坐立不安。同时腰间以下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能够抚慰这疼痛的人如今身在别处。那一晚广光自慰的素材就是妄想看着自己的照片在自慰的光忠。



光忠的电影拍摄耗时相当长,负担也很大的样子,他近期一直都重复着每逢有需要录的综艺节目时就赶回东京、录完之后立刻返回拍摄现场的生活。大制作电影花费的预算庞大,加诸在演员精神上的压力也很大,若是因为演员身体支撑不下去导致拍摄日程安排出漏子,造成的损失是以百万元为单位计算的。

即使如此,光忠仍旧能带着笑容完成这样严苛的日程安排。

偶尔稍有些微的空余时间,要么是在宾馆里忘我地彼此贪求,要么只是将面露疲劳的光忠抱在怀里让他小睡片刻。对广光而言,后者要令人害羞得多。如果说性急地处理肉欲还可以归咎为本能所致,那么放任光忠把脸埋在自己胸前并抱紧他,这种事就只能用自己的意愿来解释了。

想要宠溺这个男人。如果抱紧自己可以让他得到片刻休憩的话,就任凭他这么做吧。简直就像是把自己当做光忠的恋人似的——每当那些自负的想法在脑中浮现时,他都会如此自嘲。

光忠只是需要身边有可以拥抱的的体温而已吧,猫猫狗狗也好,女人也好。说到底,原本就只是为了让他克制一下玩女人的习惯才开始的关系,所以一旦自己快要产生恋人的错觉时,广光都会回忆起光忠所说的“因为有贴身监视的人在,连做爱都办不到”这话,用以警醒自己。



有时候晚上光忠会打电话来。但广光并不会主动打给他,既是顾虑到光忠长期住酒店会很疲劳,也是不想被光忠知道自己也在渴求着他,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虚荣。

有时也会透过电话互相讲些下流的对话,更多的还是谈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类无聊琐碎的话题,很快就结束电话。电话那边道出“晚安”后挂断的声音如此温柔,果然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广光洗完澡出来后发觉之前光忠有打电话过来,时间是1小时之前。因为他有打电话过来所以才回拨给他,这个想法就像一个蹩脚的借口。

响了三次之后,一个女声接了电话。

“你好。”

听见电话那边的尖锐声音,广光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一瞬间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

“你好?不好意思,他现在在冲澡。等下再打过来吧?”
只是为了传达这种事项就擅自接了别人的电话,这么做很明显是在牵制。深夜的时间,冲澡,只需要这么些词语就能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没关系。”
广光终于发出了声音,电话的那边的人轻轻笑了起来,大概因为听到打来电话的人是男性而安心了吧。

“啊,对不起哦,你是他的朋友吗?这个号码显示的名字是一个心形,我还以为……”

为了避免万一手机遗失后导致电话号码泄漏,事务所要求每个人都不可以在手机里标注成员的全名,所以才随意标注上一个符号吧。


继续再听这个女人讲话只让广光感到痛苦。索性挂断电话后,他呆呆地坐在床边。电话至少要锁个密码啊,那个家伙,总是在关键的地方出漏子。给同组成员的名字标记成心形是个什么品位啊。

就算胡乱思考着无关的事情,也没法令自己恢复镇静,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伤得比想象的更深。








“喂,让我在这儿住一阵子。”
被突如其来的拜访所袭击的国永带着没睡醒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后辈,过了一会儿,他无言地想要关上门。

“等等!”

后辈的手迅速卡进门缝之间,阻止他关门。

“不要把我卷进去啊……”

结果国永的叹息也只被当了耳边风。



“只是一两次出轨的话,还是原谅他吧。”
国永翘腿坐到沙发上,用手掌撑着脸颊说。

“那不是出轨。只是我自己搞错了而已。”
广光干脆地回答着,一边开始整理带过来的行李。为了这阵子都不用回那个家里,他把必需要用到的台词本和钱包带了出来。

已经很久没来过国永家,这地方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华丽到夸张。组合刚结成的初期,虽然只是很短的时期内,国永也像光忠和广光一样是和其他成员合租一间屋子,等到攒够搬家的资金后他很快就搬了出去。这人从来不考虑需要以防万一而去存款,真是适合做艺人的性格啊。果然,自己和光忠也早该这么做了,就是因为一起生活了四年之久,关系才会像这样扭曲到了奇怪的方向上。


“光忠要是回去,看你不在那个家里的话会吓一跳吧。”
“我有留字条。”

字条上写着:我要一个人住,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了。

听广光说了留言的内容,国永笑道:“根本就是离家出走的小鬼嘛。”


“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啊……”
国永话讲到一半,门铃响了。看了一眼对讲机旁摄像头的画面,国永自言自语说着“真快啊”,拿起了对讲机。

“哟。”
“啊,国永先生,广光有没有来过这里?”

对讲机那边的人因为焦躁而没有控制音量,声音大得隔得很远也能听见。听到熟悉的声音,广光的肩头不由得地抖了一抖。

“唔——…”
国永朝广光这边看过来,广光赶紧向他摇头,意思是“帮我瞒过去”。
“在哦。而且想假装不在的样子。”

“你……”

“总之先让我进来吧。”
在广光想要责难国永暴露自己行踪之前,对讲机那边低沉的声音先传了出来。



光忠搭乘电梯向这层楼前来的期间里,广光很清楚自己变得越来越紧张了。一定要尽可能地让这次谈话平和地进行下去,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搞得太僵。


“咖啡,红茶,煎茶,要喝哪个?”
现在广光的对面坐着表情看起来很可怕的光忠,就算想向国永求助,那家伙早已摆出服务员的架势跑去厨房泡茶了,临走还说了句“你们二位慢慢聊”。


“那么。”光忠支肘在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搬出那个公寓,一个人住。”一口气讲出来的话,听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是没钱的时候就合租、攒够钱就搬出去,如此而已。

然而,光忠却轻轻皱起了眉头问:“为什么?”

空气变得很沉重。

“我已经有钱搬出去了,那里离车站远,隔音也不好。”

“原来如此。那么休假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找新的住所吧。”

虽然光忠已经微笑起来没再阴着一张脸,可广光明显感觉这次谈话的重点就要被一言带过,顿时急了:“不用你陪着,我一个人也可以找到住处。”

“但我也想挑选一下自己的房间啊。”

自己已经明确说了想要一个人住,这个选择却被若无其事地忽略了,光忠还是第一次表现得这样不尊重广光的想法。

“……你想搬出那里的话就搬吧,但是,我们不会再一起住了。”广光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被光忠现在这说一不二的气场给压倒、不可以让自己的气势变弱,最终斩钉截铁地这么说了。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会让你变得不想跟我住在一起的事?”

硬要说的话就是那些像对待恋人一样的举动会让我产生误解——但这话广光就算被撕裂嘴也不会说。光忠分明只是和平常一样,平等而温柔地待人而已。

“你破坏了合租的规矩。”思路拐弯抹角之后,只能讲出这种程度的回答。

“是说带了女人回家吗?最近我已经没有那么做了。还是说我把家务全都做了?对你来说不是正好比较轻松吗?”

“…我本来就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
虽然这个场合下只是个借口,但以广光的性格来说,和别人同住在一起已经相当怪异,这也是事实没错。

“……我明白了。那么退一万步,我可以偶尔去你家过夜吗?”

在这个场合下只要顺势点个头,谈话就可以在这里结束了。但是照这个状况发展下去,就算搬出去一个人住,这个关系还是会不明不白地继续下去,结果什么也没得到解决。


“不。拜托你不要来。”

瞬间和光忠的金瞳对上了视线,广光感到自己全都被看穿了似的,难以忍耐地移开了视线。

“果然是我做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做。”

“那为什么突然想搬出去?我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四年了。”

“你也觉得有我在很碍事吧。”

“完全不会?广光觉得我很碍事吗?”

广光在口头争吵上根本赢不过光忠,单是想出接下去要用什么言辞表达自己的想法就竭尽全力了。

“不是的,不是那样…”

“那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不喜欢现在这个住处,我们就一起去找间新的屋子。”

听着光忠语调宠溺的低语,再这么下去会自己会被光忠给说服了,焦急的广光一不小心说溜了嘴:
“我是说已经不想再被你当做女人的代替品了!”

怒吼之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屋内陷入沉默,滴水可闻。女人的代替品,说得好像只有光忠才是恶人一般。自己分明一直以来也乐在其中,却因为无法忍受其中的苦痛、因为想从嫉妒中解放出来,就用这种说法指责光忠。

实在是害怕知道光忠有什么反应,广光没法抬起头,但最终耐不住这沉重的沉默,悄悄地朝光忠的方向看了一眼。

光忠受伤似的睁大眼,之后缓缓地低垂下头。


“……是这样啊。”

他低声地呢喃着。

“是我不好。”



结果,还是把过错硬塞给了光忠。

“光忠、”

看到光忠受伤的样子,广光几乎要忍不住想冲过去靠近他、告诉他刚刚的都是谎言。可这么做了,刚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是这样吗。你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吗。”








广光一个人走在舞台的伸展台上。为了几天后的正式演出而正在进行的彩排还远远没有完成,毕竟这是伴随着原创专辑的发售,第一次在竞技场这类大型会场举办的演唱会。

日头早已落下,观众席上的照明灯已经点亮,看上去十分耀眼。

因为想知道从观众席上看舞台是什么感觉,他爬上了台阶。舒爽的夜风吹过整个竞技场,攀登到中央广场的位置后可以放眼眺望竞技场墙外的风景,远处街灯熠熠,灿若繁星。

在那之后,广光最终还是没有去找新的住所。每天彩排结束后,能回去的既不是有光忠待着的那个家,也不是自己选的屋子,而是以事务所的名义暂租下的日租房。虽然拿隔音之类的问题作为借口,一旦和光忠分开之后,搬家这个巨大工程就显得无比艰巨。


“广光。”

有人喊住了他。他回头看去,逆光令他一瞬间睁不开眼,但只凭声音他也知道是谁。

“在这里能看见什么吗?”来人越过广光的肩,俯瞰着街灯,“好棒,就像游行的队列一样。”


是啊,在远方一闪一闪的街灯就仿佛一场静谧的乐园游行队列。


“广光。”光忠眯着眼注视着远方,声调放得低了下来,“这次的事,我觉得很抱歉。”


广光吃了一惊。那次谈话以来,在工作场合他们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没想过事到如今光忠还会重提那件事。


“我其实,一直以为我们是在正式交往的。”用平静的语调讲出这句话之后,光忠苦笑地看着惊讶地凝视着自己的广光。

“开端虽然是借那样的理由而成,但感觉到你对我的态度特别温柔,就连那时在邮件里说想看你的照片也得到回应了,整个人就变得得意忘形。结果只是独角戏而已,我这样子还真是难看啊。”在广光的脑子没法完全应对光忠这番话的时候,光忠没有停顿地继续说了下去,“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单恋,既然最终都是像现在这样被甩的话,当初就不该使用那种奇怪的借口,一开始就应该向你告白的。只是因为我没有勇气承受被拒绝的结果,耍了那样的手段,反而给你留下了不愉快的回忆。”

“那倒也不……”

事态的展开让广光彻底跟不上了。

“但是我从没把你当做女人的代替品。一直以来,我都喜欢你。”光忠露出柔和的笑容,摸了摸广光的脑袋。

“可,那时我打电话给你,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诶,我还在拍摄现场的时候?那多半是一同出演电影的人吧。在酒会的时候,手机被她拿去玩,搞得我很紧张。”

因为里面存了很多广光的照片啊,小声说着这话的光忠,脸一直红到了脖根。这么说来,之前一时脑子发热,发送过不少照片给这个男人。

“不止是你发来的色色的照片,还有我保存下来的你的睡脸之类的。”

“哈……?那个,不是新的女人吗……”

“原来是那部分的误解吗?……难道你在嫉妒?”
光忠的声音突然变得充满活力,而广光的脸和耳朵红得连他自己都能明白。误解澄清之后,其后的真相真是单纯至极。


不规则地移动的照明刚好照到两个人所在的观众席间,啊啊,多么耀眼。

“你不是有真正喜欢的人吗……感觉没希望的那个。”

听着广光作为最后抵抗的理由,光忠在逆光里微笑起来:“现在看来变得相当有希望了。呐,我租了一间离车站很近而且隔音很好的2LDK屋子,你能收下这个吗?”

广光看着被放进自己手心的银色钥匙。离车站近,隔音,这些只是当初自己随口讲出的条件,而光忠已经去找到了符合条件的屋子。


“不许再带女人到家里了。”
总觉得有些不甘心,广光这次提出了之前一直总被打破的旧房规。要间接地表达“同意”的意思这点已经非常明确。

“怎么可能。这次就规定每天都要相亲相爱如何?”

“……绝对不要。”


光忠在笑着,而手中的钥匙在照明灯下反射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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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注:2LDK,两室两厅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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