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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gust 10 2022

【银高】血岩录(完)【十二国记paro】【强行高诞贺文】

Tags: 银是银他妈生的   枭羽薰 @ 0:8
【预警】
因为是十二国记和银魂这样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神秘paro,文中会有很多作者自创的十二国记概念、不一定符合世界观的设计,以及对银魂角色而言匪夷所思的OOC。
这只是同人,角色和世界观属于原作者,同人作者用他们来找乐子。察觉到不适请立刻关闭窗口。



四、血岩

那时,新八已经尽快跑出书斋向其他人通报胧背叛的消息,但没能阻止胧离开落阳宫。冬官府确认胧以代理宰辅身份借走了宝重“鸦羽”,那是可以让人瞬间到达目的地的咒具,尽管使用起来限制很多,移动距离也不算长,但已足够让他快速逃离。

碍于很多因素,代理宰辅叛国这种事必然秘而不宣,很难大张旗鼓地搜寻隐藏了行踪的胧。高杉判断还会有勾结天道众的州府起叛乱而采取措施,然而对方显然早有准备。

胧离去仅仅两日后,焉州乱势起,起势的并非原本预想的州府,而是被称为星芒教的宗教组织。他们飞快地沿州道进军,此前为了应对州侯谋反而下的勤王令却应者寥寥,只有左州派兵据守了前往首都的必经之路。王都则在这个空档收缩禁军和荻州师。

没过多久,左州侯松平遭暗杀,桂认为很可能是用“鸦羽”达成的。三枚“鸦羽”还余一枚,银时也因此不能离开高杉一步。左州师在继任者的指挥下很快溃退,撤回左州,首都门户洞开。

与此同时,从荻州集结的两支禁军在收拢过程中发生误判,友军相杀,折损过半。事后调查,这是有人刻意诱导的结果,只能是熟悉内朝调令手法的人所为了。

十日后,叛军攻首都外城,双方相持不下。

“情况就是这样。”新八合上刚刚整理好的各方情报,又补充道,“有士兵报称,在敌营里看到了他认识的某个州师的人。而且叛军的空行兵数量很多,难以想象一个民间组织能拥有那么多的飞行骑兽,所以……”

“各州师派了援兵在里面浑水摸鱼已经很明显了。州侯们本来就蠢蠢欲动,这正好是个机会。”高杉简单讲出结论,不耐烦地用手指敲了敲天鸟殿的香木桌。

为了更方便指挥和传达,高杉把住所移到了外朝的天鸟殿。平日里满是低级官吏忙于奔走的外朝,如今空荡荡,所有禁军都已调防外城,银时干脆把内外朝的官员们全武装起来去守备内城。神乐特别起劲,抄起雨伞就要上,因为会露馅被按头送去了安全区。

“阿八,你不回家去照看又子姑娘吗?”

银时盘腿坐在桌上掏耳朵,都这个时候了还打趣人,新八不知该气得发笑还是安心舒口气,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长剑:“又子小姐有姐姐照顾,她比我强多了。何况我要是现在丢下你们逃回去,姐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明明一件很帅气的事,为什么能被你讲得这么没出息?”银时一脸同情。

“反正,我是绝不会离开这里的!”

“说得好,新八君,就是这份志气!”桂中气十足的赞扬横插进来,声音来自天鸟殿侧门。正如桂自己说的“换身衣服就来”,他一身朝服换成了蓝袍金铠,手执长枪,头戴宝箍,身后带着他自家的骑兽一反木棉伊丽莎白号。

根据最初发出召令的时间推算,分散在全国的荻州师已经快集结完毕,当初高杉指定的三个集结地点恰好可以对如今的外城叛军形成三点合围。然而探马被封锁,他们无法知晓集结情况,也无法调动州师围歼叛军,此时需要有人突破叛军的封锁和进行指挥。

“假发,你真要自己去?”

“不是假发是桂。废话,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能去。”

“所以说,让我扛着高杉去不久得了。我会小心不让那个柔弱的晕血小少爷遇袭的。”银时的话换来高杉一脚把他蹬下桌,抗议“谁柔弱了”。

“你少讲癫话。禁军在外面死守,王现在从城里消失必会导致士气崩塌,军队一溃千里。不能让落阳宫第二次陷落于贼人之手,王都之宫可是国家之本,是……”

“行了行了求你别念经了,假发大人!”

银时落败,捂着耳朵倒下了,换成高杉小心翼翼地靠近伊丽莎白号,谨慎地伸手摸了一摸伊丽莎白的白布,伊丽莎白发出“咕叽”的声音扭头看他,吓得他往后小跳了一步,也不知这麒麟到底为啥会害怕一只骑兽。

“哼,这奇怪的妖怪真的可靠吗。保险起见你该牵只驺虞,至少速度够快容易躲闪。”高杉抱着手臂挑三拣四,但新八怀疑他只是想在自己被吓到这件事上强行找补,这两个人面对桂时就像十岁小孩。

“别忘了青州送你的登基贺礼,那只驺虞被你卖了拿去买粮船。那是我们唯一一只驺虞。”桂提醒他。

“是你说不如干脆卖掉。”

“因为你说想要运粮船。”

“你问我需要什么,也没设置种类和预算上限啊。”

相对无言。
这次轮到桂扶额:“算了,等我回来再和你细细讨论这事……”话没讲完,高杉扯下腰间的穗结递到桂眼前,那是可以定位佩戴者位置的咒具。

“带上这个,要是你死了,我们还能给你收尸。”高杉歪头坏笑。

“真是的,讲话一点也不可爱,到底和谁学的。”桂接过穗结,没好气地抱怨。

“没死的话记得还我。”

这次桂没有答话,直直地看了高杉一会儿,沉默地点头,随即转身离开。朝殿内空余他离去的脚步声寂寥地回响。



只剩三个人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新八忽然感到一种触动紧绷神经的力道,像静止水面的一道波纹,微微刺痛,令他想起在书斋听过的高杉与胧关于天启的对话。他好像听见了振翅的声音,但鸦羽并不是真的翅膀,那只是他察觉眼前事态时,感官为之做出的认知添补。
——天鸟殿门口,突然无声地伫立了两个身影。

一人是胧,面色忧郁而肃然。由胧牵手引导至此的另一人身材高大,衣缀黑羽,一头亚麻色的长发,俊秀的脸上贴着笑,却令新八感到一股寒意。他不认识这个男人,身边的高杉一辨清来人的脸,立即愤怒得像只受惊的猫,银时飞身跃起护住了高杉。他听见高杉咬牙切齿念出一个名字:“……虚……!!”

名为虚的黑衣男子向前迈进了两步,他讲话的语调淡漠且傲慢:“好久不见了,黑色的小麒麟,那之后要再见你一面需要费如此大的功夫,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虚毫不在意高杉刀子般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殿内,惋惜道:“可惜我来的时机不太合适,在场的只有无名小辈而已。不过对你来说也许是更恰当吧?这么一来,你也不用当着满朝文武官员向我下跪伏礼了。”

比新八一怒之下拔剑更快的,是银时飞身攻击的速度,他的右臂已化成粗壮的鬼手,轻易就能剜去岩石的鬼爪只需一击,定能将黑衣男人连着小半个天鸟殿一并轰掉。

但预想中的景象没有出现,胧抢先一步往银时的方向掷出了什么,那东西化成巨大的两瓣果壳,一左一右围住银时,啪地一声紧紧闭合在了一起,银时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关在了果实之中。

“……那是,里木的果实?”

“原本想等银时独自前去偷袭军队时使用,把他和你分开的。很遗憾只能当着你的面封禁他了。”胧看了一眼进退维谷的高杉,就像是他真的感到遗憾似的,“这是当初诞生了银时的果实之壳,我们的师捡到银时,也一并回收了壳,他将果壳交付予我,嘱我将之用来镇抚可能化成恶鬼的银时。”

“……闭嘴,你没资格谈论老师……”

“因你忤逆天命,流转无常,有多少人无端因此丧命,你自己还没有数吗?”

“没数的是你!这个海带头!”
这一声怒吼从果实之中爆发出来。环刃自果实内向外劈开,银时撑开缝隙努力让头和半个肩钻了出来,胧见状立即合十小声念起了不知名的咒文,催动着果壳重新合拢,要再次吞下银时。那白鬼尽全力对抗着,大殿里甚至能听见果壳压得他骨头咯咯作响。

虚放心地把银时交给胧,大步朝高杉走去。尽管两腿发抖,新八依旧大喝一声举剑冲向虚,被胧掷出的毒针刺中手臂,长剑与新八的身体都跌落在地,针上的神经毒让他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虚的黑袍扫过自己向前而去。

“让我们继续那场被中断的选王吧。这次不会再让你逃掉了。”虚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而高杉,身体微微地颤抖着,面色因绝望变得惨白。新八明白,就像书写诏令和试图攻击胧的时候一样,高杉在与自己的本能对抗。


可麒麟选王的本能是多么强烈啊,那几乎是他们诞生于此世唯一的目的。有那么一瞬间,新八以为高杉要倒下了,但他只是缓缓地、艰难地伏下身体,跪在虚身前。

“乖孩子。现在讲出那句话,你就能从既非王亦非麒麟的位置上解脱了。”

此刻的高杉却仍未低下头,咬紧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怎么,还要让我按着你叩头吗?倔强的家伙……”

眼看虚要伸手去按住高杉的头,新八发狂地大喊住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那高傲的麒麟以此等屈辱的方式选这个卑劣的男人为王。身后传来刀刃啸风的呼呼声,和银时的吼声——他掷出自己的佩刀直刺向虚。

这次胧来不及出手,但虚迅捷地回手出剑,一击就挡开银时的投掷攻击,长刀弹向上方又直直落地。

“呵呵,不惜做到这一步也要挣扎吗。”虚回身嗤笑仍与果壳斗力的银时,这是他走进殿内第一次打量银时,“区区使令也要违逆天命,何等狂……”

他的话没能说完,银时的长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这个为自己的天命志得意满的男人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看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又看了看持刀从背后捅穿自己的高杉。

“不……可……理……喻……”

吐出最后一个词,虚重重地倒下。胧惊慌地想要上前查看,口中的咒语一中断,果壳便在银时的臂力冲击下爆裂开去,鬼手只一击就捏碎了胧的心脏,他一句话也没留下。

“高杉!高杉!!”
银时甚至顾不上在意自己身上有血就直奔向高杉,因为高杉身上同样沾满血。黑色的麒麟没有失去意识,“银时,我赢了,天想要压倒我的意志,可我没有输给祂。”他看着银时,反而笑了起来,起初是压低的小声,不久他放声大笑,随后那笑声变作痛苦的惨叫,凄厉地回响在天鸟殿之中。



突破封锁的桂顺利指挥荻州师围歼了外城的星芒教乱军,平息了这轮来势汹汹的叛乱。待他回到落阳宫,却只得到消息说高杉就快疯了。面对新八急得要哭的脸,桂也快疯了,自己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只麒麟,怎么说疯就疯了?

在那之后,高杉被难以忍受的剧痛搅拌着整个身体,只有疼到失去意识了,那令人揪心的惨痛呻吟才会停止一段时间。银时日夜不停地守在高杉身边,为他擦拭身体,防备他咬伤自己。偶尔,疼痛在高杉可忍耐的范围内,他会握紧银时的手,断续又小声地讲着难解的词语,像是枇杷、火炉与梅花,似乎都是与他们待过的义塾相关的事,银时用温柔的声音逐一应答这些模糊的追忆。高杉的神智已经算不上清醒了。

桂心急如焚地试图寻找解决头绪,期间无意看到了他保管的国玺,上面原本的国姓“晋”变成了另一个字。桂和新八只觉五雷轰顶——国玺上的国姓自行变更,此乃觌面之罪的表现,只有触犯天纲伦常的大罪才会如此。在他们看过的记载里,觌面之罪的王与麒麟死状都极为凄惨。

次日,新八翻找出一剂安眠止痛的药汤,尽管里头很多味药都有剧毒,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服用药汤后高杉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但沉睡的时间变得异常多。新八想换一直没合过眼的银时去休息,银时拒绝说“我要让高杉醒来时看到我在他身边”。

再次日,高杉开始咳血。麒麟血引来妖魔,它们不敢进入有银时在的落阳宫,但在首都界外引起了骚乱。桂不得不代职大司马,指挥禁军前去讨伐,宫内接触过高杉血液的东西也一律烧却。

五日后,药汤几乎不再有效,他们不得不加大剂量。

十日后的那天,新八拿着坂本刚用信鸟紧急递送来的新药方,正往燕寝赶去,忽然间落阳宫上方阴云蔽日一片漆黑,暗云中雷鸣电动,狂风鸣泣。那正是蚀!云海之上不会有自然发生的蚀,只能是麒麟的悲鸣招来的鸣蚀。新八第一个念头就是“高杉出事了”。

他不顾一切地跑向寝宫,还没进门就看见高杉向外走来,短短十数天他被折磨得形若枯木,脚步也走不稳,银时想捉住他,那病躯却不知用从哪来的灵巧躲开了。

“好了,别闹,你看阿八给你拿药来了,乖乖躺下喝药,我不想弄痛你。”银时强压着焦急,好言好语地劝。

“不,银时,你不懂,我不能待在这里。”高杉晃悠悠地继续向外迈步,紫纱绣蝶的单衣滑落到了他肩头。

“高杉先生,等等……”
新八正要一起去拦,高杉身形一闪化成了兽身,那黑麒麟奋力一跃,腾空而去。银时骂了一句,抓上高杉掉落的衣服,飞步追上去。新八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直觉告诉他,不这么做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麒麟是这个世上速度最快的生物,如果它使出全力奔跑,即使新八摸出驺虞也追不上。但高杉此时太虚弱了,速度不快,甚至时不时从他维持的高度下坠数十尺,之后又艰难地攀升上去。银时一路以惊人的速度追着,刚出内朝,察觉到主人有异样的狛犬自行挣脱缰绳跑了过来,新八得以乘上狛犬继续追。

新八追着银时,银时追着天空中飞得跌跌撞撞的麒麟,全力奔跑至黄昏时,终于看到麒麟的身影向下落去。这里是一个边陲小村,跑向高杉降落的小丘时,新八看到小丘入口的门柱上写着四个字“松下义塾”。

山路的青石板小径和草坡上断续地洒着血迹,看起来正是高杉飞过的路径,越往上越浓烈的血腥味催得他心脏狂乱跳动。他很早以前就想来一次银时他们成长起来的松下义塾,可是从没想过,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竟会是此番情景。

山丘顶一座小小的书院,黑色的麒麟卧躺在庭院中央,身下的血淌满整个院子,这全身流血的模样让人想起书上记载的犯下觌面之罪的王与麒麟。

银时用那件衣服轻轻裹住他。或许是感觉到银时的到来,他又渐渐变幻回了人的身姿,此时的他维持人形应该会很费力才对。自己的麒麟之身是一个令他如此厌恶的存在吗?

被银时抱在怀中,咳出几次血水后,高杉终于清楚地讲出一句话:“我为自己选的死地,还不错吧?”

银时的表情痛苦地扭曲了:“少说蠢话,你还活着。我们去蓬山,去找玉叶大人,她最疼你了。我去求她,就算你是个不成材的麒麟,她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

“听人说话啊混蛋!”银时噘着嘴喃喃,“不就是证明你有多喜欢老师吗。”

“在这里……我第一次成为了‘高杉’。”

他的手屋里地试图抬起,银时见状,握住他的手,将手心贴在自己颊边。

“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和你较量的‘高杉’。”高杉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柔和的浅笑,“你不会明白,在后来的日子里,那段时光对我有多重要。”

银时眼眶发红,反复张嘴又闭上,最终只咕哝了一句“这么凶暴的麒麟也只有你一个了”。

“麒麟注定为国与王而活着……现在……终于可以,兑现约定……”高杉的声音气若游丝,拼尽全力讲出了最后的话语——吃了我,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了。

那细瘦的手腕自银时手中滑落。
新八望着银时沉默的侧影,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不知过去了多久,晚霞由橙金化为胭紫,新八正在犹豫要不要走近,轰地一声,银时重重一拳砸在地面,山丘动摇,群鸟惊飞,仿佛奏响的哀鸣。他一次又一次捶击地面,以至山体龟裂,地面的血渗入了整座山丘,轰鸣的巨响好似白鬼的恸哭,凡人闻之肝胆俱裂。

地动山摇结束时,银时以那双撼动大地的双手轻轻地、如羽毛拂过一般捧起高杉的脸,柔声中带着苦痛:“笨蛋高杉,你从来就没明白过,我究竟想要什么。”

那便是新八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山丘崩塌之际,狛犬驮着新八飞上空中避险,而银时带着高杉消失在新八的视野之外,两人从此杳无音信。




晋王五年,王崩御。

冢宰桂遵旧例代行假朝,继续力推再分田和废止人口买卖。那块边陲之地的血岩吸引了整片国土的妖魔,让国土免受失去王之后的妖魔之灾。文人纷纷称颂冢宰以仁德抵御了天灾。

后二十年,麒麟选王,白雉鸣一声即位。新王再拜桂为冢宰。百年后,王国繁盛,万民安居乐业。前一朝那位异想天开的暴君和恃宠跋扈的将军皆被时间忘却,只剩下名字静静地躺在书册之中。

此百年间,民间渐渐兴起一个风俗,在祭祀日以草叶折半蝶放飞,人们都认为半蝶能带来平安、自由与幸福。




五、曲终

安静地听新八讲完所有故事,女仙取出一块手绢递给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满面泪痕。

“对不起,让您见笑了。”新八擦了擦脸,长吁一口气,又继续道,“虽然春官府内史们有编修高杉先生为王时期的书,但民间胡编乱造肆意诋毁他们的书遍地皆是。我一时不忿,写下了这本书,记下了我所知的事。”

说着,新八从贴身行囊中取出一本书,封皮上书《血岩录》。

“可是,里面的内容终归无法在国中公开。我思来想去,与麒麟最有缘的蓬山或许能为这段故事提供栖身之处。”新八小心递出书,满怀希冀地看着女仙,女仙点点头郑重收下,新八如释重负,又问,“我还有一事想问,不知仙君可否相告。”

“请讲。”

“有朱氏的情报说,在黄海蓬山附近看见了巨型的白鬼。我想那一定是银桑,所以才跟随升山队伍来了蓬山。不知仙君们有没有其他情报可指引一二?”

面对急切的新八,女仙的神情颇为复杂,问:“听你方才所言,也在国内任官有百年,为何还要追寻那人世外的存在呢?”

新八被反问,凝神思索后答:“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样纯粹的人被天命捉弄,那样痴心渴求的人却终是求不得。我思索了百年,寻觅了百年,既无求索的解答,也再难见他们那般的美好。或许再见那个人一次,我就能找到答案。”

女仙叹息道:“这正是我忧心的。你乃是人世之人,可你寻求的存在早已跳脱凡间因果之外。请沿途返回吧,回到人世之中,忘了这执念,就不再妄求,也不再痛苦不堪了。”

有其他女仙上前来道“玉叶大人,时间到了”,新八与女仙的对话就这么结束,没能得到更多关于银时的目击情报,时间很快就到了升山队伍离开蓬山的日子,人们整理好行列,向下一个安阖日开门的方向进发。

就在队伍出发第三天,出事了。离蓬山不远的安全地去,有妖魔袭击了队列。

说是袭击其实并不准确。那妖魔并未出手伤害人或骑兽,但他仅仅是出现在队列附近,就足以让骑兽狂乱、让人类恐惧地尖叫,那是一个体型硕大无朋的白鬼,生有一对赤角,血眼獠牙,窝起的臂弯中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绣蝶紫衣,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没法分清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已死去。

所有人都惊恐地逃窜时,新八迎着鬼冲了上去。“银桑!银桑,是我啊,是新八!”他如此大喊,就像认识那妖魔一般。

奇异的事发生了,妖魔一见新八上前,立刻往回退去。众人正要松口气,只见新八摘下腰间的一枚穗结,向鬼示意:“这是桂先生给我的!他说,他说如果遇到高杉先生,让我代他还给高杉先生!”

白鬼闻言,身形开始变化,巨岩一样的身躯逐渐缩小,化成一个白发人类的模样,开口说起话来:“……回去吧,阿八。你不该来这里的。”

“不,银桑,是我自己选择要见你们。”

白鬼化作的人类不再说话,怀中依旧抱着那似睡似死的人,向黄海深处离去。新八也拔腿追了上去,身影消失在了白鬼离去的方向,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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